“比如……比如……”
其实能拿出来举例子的事情,真的不少。
但前提是不跟陈总比。
跟陈总一比,夫人对傅董那点在乎,根本不值一提。
比如,陈总的每一件衬衣,每一套西装,都是夫人亲自定的,从领口布料到内衬布料,从袖扣到暗纹,都经夫人的手。
她能准确地说出,陈放身材每一寸的比例。就像傅海棠能精准地给她定制旗袍,分毫不差一样。
但夫人从来不会这么认真地养傅董。
她经常给傅董买他不喜欢的东西,还硬逼着他说喜欢。
他永远记得,傅董有一件粉红色带火烈鸟的衬衣。
那天他一进董事长办公室,看见傅海棠穿得像个很贵的男模。他差点以为傅氏破产了,老总半夜接活儿去了。
而且,那件衣服还送了一只同样粉嫩的陶瓷杯。
长达半年的时间,傅氏老总的办公桌上,都是那只粉出天际的杯。
他带着这只粉杯子,开会、骂人、谈判……在一水黑檀木的办公室,格外扎眼。
于特助在自己的脑海中,经过了多番对比,最终用心酸可怜的眼神看向埋头抽烟的男人。
唉……
“你跟了我快20年,竟找不到一件,我能比得过陈放的事儿?”傅海棠眉头皱的很深,有些不满。
于特助研究着这道送命题。
突然灵光乍现,“有!夫人给您生了三个儿子!”
傅海棠夹烟的手滞顿在唇边,过了几秒才又送到嘴里。
但是眉眼缓和了些。
他想起,她第一次怀孕,那时的自己好像傻了一样,光知道乐。
办公室也不待,天天跟在她身后,当起了她独一份的傅特助,甚至还偷偷跑去学了月嫂。
可她怀老二的时候,一切就开始改变了。
甚至老二,都没跟他姓傅。
“怎么,于特助你是干够了?觉得我傅海棠也沦落到得用孩子拴住一个女人?”
而且还是三个已经成年的儿子。
于特助缩缩脖子,果然是送命题。
但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傅董刚才问了那么多问题,最终目的,好像是在想怎么拴住夫人。
但这事问他这种直男,就相当于问张飞,树莓红和浆果红的口红有什么区别。
再说了,傅董不是打算离婚的么?
法务部都按照他的要求,开始财产分割了。
到底离还是不离?
太复杂了,君心难测。
“傅董,其实您不用在意陈总。他现在已经离开夫人了,而且今天还带了别的女人在身边。今天夫人看他的眼神,明显是失望透了。”
又提起她的眼神,难道世界上所有人都在看着别人的眼神,试探别人心里所想?
她眼神的确是失望透了。
可为什么会失望,因为她在乎陈放啊。
今天陈放带着一个冒牌货,她都难受得晕了过去。
而他带着沈兰因,让沈兰因叫傅哥,给沈兰因买首饰。
她都没有多看一眼,甚至还迫不及待地扔了婚戒。
差距太大,输得一败涂地。
“她看陈放是失望透了,那看我呢?”
“夫人今天看您……”说实话,今天在陈放来珠宝店之前,于特助关注了几次宋未雨,但她都是低头垂眉,看不出任何表情。
夫人根本没看您!
是陈放进店以后,她才抬头的。
“夫人看您的的眼神,自然跟看陈总是不一样的。”这样说虽模糊,但类似于万能公式,应该没问题吧。
于特助暗自悻悻。
可说完这话,傅海棠脸色立马冰了起来,指间的烟都被捏断了。
恢复了戾态,“呵呵,不一样。”
“又不一样……”
傅海棠点着头重复,眯眼看着在湖里打捞的工作人员,扔了烟:“别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