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就是这个爷们儿,把他扔了出来。
“野蛮人,笑个屁。”
说完把账单从中间撕了,又揉个球,使劲扔在阿潇身上发泄不满。
纸球被男人梆硬的前胸弹了回来。
又滚到郝特助脚边。
阿潇打量着纸球边郝特助锃亮的皮鞋,眼神往上一挑,是藏在西裤下笔直的腿,再往上…
他轻飘飘收了眼神,娘们唧唧的,一拳能给他腰干折。
……
京西国际医院。
李赫看着傅海棠抱着宋未雨匆匆而来,有些生气。
又晕了,又晕了。
“傅海棠,你要是想让她死,你直说,我给她来一针,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傅海棠张张口,想解释。
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毕竟今天的确是自己没事找事。
可他就是忍不住,尤其是看她望着陈放的眼神,那腻歪的深情,那隐忍的含义。
虽然,他已经决定好了离婚。
但是在离婚之前,她还是名义上的傅太太。他的女人,凭什么明目张胆爱别的男人?
就是这30年对她太好,太纵容,给她惯得没边。
“你先看看她,她晕了。”
“我没瞎。”李赫细细检查了宋未雨的身体特征,喊来护士输液。
和傅海棠一起坐在床边。
一边给宋未雨脚上的伤口涂特效药,一边问:“又怎么了,她昨晚睡得可安稳了,今天精神好了大半,早晨起来还化了妆。”
傅海棠没答话,看着李赫拿着特效药给宋未雨喷涂,沉声道:“你轻点,没看见她脚指头刚才动了动,她疼呢。”
李赫冷笑,“傅老爷,您来?”
傅海棠真的抢过来药粉和棉签,把凳子拉近,仔仔细细往她脚缘的伤口上喷撒。
李赫看着他认真谨慎的模样,想起这么多年,每次宋未雨有个伤痛,他就急得跟要了命一样。
但凡是关于宋未雨,傅海棠就瞬间化身山顶洞人,失智了。
一点傅氏老总稳重威严的样子都没有。
一物降一物,没辙。
“今天到底怎么了?她好好的出门散心,怎么又晕着回来了?”
傅海棠手顿了顿,声音极沉:“碰见陈放了。”
李赫五官挤在一起,一个比一个作孽。要是明年开放一妻二夫制,他一定双手投票。
小护士拿来了输液瓶,想给宋未雨扎上。
李赫摆了摆手,自己亲自给她扎针,他闭着眼都能找到宋未雨手背上最好扎的那根血管。
“所以呢,她看见陈放激动地晕过去了?”
傅海棠心里堵得密不透风,连血都迸不出来的滋味。
没管他话里的嘲讽,滚烫的手心抚在她的脚踝,轻轻吹着宋未雨的伤口。
等到病床上的人不再蹙眉,他才抬起头望向窗外。
天空清朗高远,它覆盖整个世界,看着近在眼前却又远得根本触摸不到。
“李赫,今天她扔了婚戒。”
“我们结婚快30年,不管中间发生什么争吵,她都一直戴着,可今天毫不犹豫地扔了。”
傅海棠握紧了拳,感受中指上那个坚硬的触感,它硌到了手指的骨头。
连着心一起疼起来。
李赫若有所思点点头,这事对于傅海棠来说,的确跟天塌了没区别。
李赫视线飘向宋未雨的手指头。
戒指没了,白痕还在。
“傅海棠,你是不是觉得,她现在一心一意想跟陈放啊?”
“难道不是?你没见,她今天看陈放的眼神。”
爱意澎湃,像黑夜的星河,将陈放淹没,将自己淹死。
李赫双手交叉在一起,大拇指一圈一圈来回转着,过了好几分钟才缓缓开口。
“她看你的眼神,和看陈放是不一样的。”
这话,沈兰因也说过。她还说,都是女人,她知道宋未雨眼神里的区别。
现在,连李赫都看出来了。
傅海棠苦笑一声,站起身,眼角稀薄的笑意都是冷淡。
“李赫,别跟她说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