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皱着眉头,深深吸了最后一口烟,扔了烟蒂。控制住宋未雨,把她硬按在沙发上。。
“你发什么颠?真想和傅海棠离婚?疯了不成!”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们俩离婚的事爆出来,会对傅氏的股票造成多大的影响?以为自己20岁小姑娘呢,满脑子都是情啊爱啊?”
“宋未雨,你他妈理智一点!”
沙发上,宋未雨什么也听不进去,捂着脸摇头嘶喊:“我不要理智,我就想要陈放,怎么他妈就这么难!”
李念叹口气。
沙发上这女人,一辈子什么苦都吃了,最难以下咽的竟然是爱情的苦。
“宋未雨,你眼中只有陈放的好,为什么不能回头看看傅海棠呢?他也小心翼翼呵护了你30年啊…跟他离婚,看他生不如死,你真的会开心么?”
宋未雨抱着双腿,窝在沙发,脸埋在腿上。
李念继续:“咱们这辈子,都是从大风大浪里过来的,怎么在感情上,你就不动脑子了?你现在跟个弱智有什么区别?”
“宋未雨,还记得当年你跟我说过的话么?旁观者清,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听听朋友的看法。我不建议你离婚…”
宋未雨抹了把脸,伸手:“烟给我。”
“别抽了,你又不怎么好这口。”
“给我吧,我有数。”
宋未雨抱着腿,斜倚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天。
松垮垮夹着烟,一口接一口:“李念,等天亮,不管我做了什么决定,你都会支持我,对吧?”
李念望着窗外:“对。”
“但是你别忘了,傅海棠并不像表面这样儒雅平和,傅氏祖上就是做黑色产业发家的。你没了傅太太的名头,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宋未雨闭上眼,狠狠吸了两口烟。
对大多数失意的人来说,黑夜就像一口旋涡,它默不作声却能吞掉你所有理智。
所以,永远别在半夜做决定。
李念摇摇头,把屋子里自己的衣服稍微收拾了一下,轻手轻脚出了门。
在走廊上,她犹豫了。
但心里隐隐的不安告诉她:明日,宋未雨一定会不顾一切飞回国。
如果她真的迈出这一步…后果,或许比现在难以承受。
李念再度叹气,敲开了隔壁套房的门,站在门口没进去。
“傅总,去看看她吧。”
“她现在想看见的,不是我。”
“你知道,一到晚上她就折磨自己,你不心疼?”
说完抬手唤来了侍者,又开了一间房,对着傅海棠说了最后一句:“她心里有你,否则,她干嘛逃来巴黎?”
傅海棠站在门口,穿着宽松的居家服,洗过的头发没有白日的板正,碎发零散落在额前。
他盯着地毯,眼神幽深,足足站了十几分钟。
转身回房。
没走两步又顿住,呵……嗤笑自己一声。
没出息。
回头,往宋未雨套房走,推开半掩的门进去。
往里去,她正一手抱着双膝,蜷在沙发上。闭眼仰着头,长发散在沙发靠背,喉咙舒展往空中轻吐烟雾。
悲伤又妖娆,脆弱又妩媚。
上一次见她抽烟,是20多年前。因为被傅家人针对得厉害了,她跑出来躲在傅宅一个阴暗的拐角,坐在冰凉的石阶上,含着泪颤巍巍吸烟。
那天被他撞到,她慌忙扔了烟蒂,满目紧张。
傅海棠从以前的回忆逃出,站在酒店客厅,隔着七八米的距离,深深凝望她。
她感受到了,收回仰着的头,朝他看去。
现在,她已经不需要慌张得扔掉烟了。
傅海棠视线不转,与她纠缠着眸光走近,坐在宋未雨身边,取下她指尖的烟,捻灭。
“什么时候学坏了。”
说完,伸出手轻蹭她眼角的泪痕:“娇生惯养了你这么些年,怎么还这么爱哭。”
擦完泪,他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的的烟味,凝视,好像要深深记在心里。
真要放她走?
想法还未在脑中站稳就被抹去。
“宋未雨,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没出息?
不管你怎么越界,我对你的底线一降再降。
到现在,我好像他妈的没底线了。”
宋未雨睫毛颤了颤,瞥开了与他对视的双眼,看着他胸膛发呆。
他知道,她在愧疚。
不爱,那愧疚也成,只要有一种情绪能牵绊住她,什么都成。
“宋未雨,你还想让我退到什么地步?”
“我可以退,你站在哪,我傅海棠的底线就退到哪!成么?
但,你别走啊…”
他说到最后,声线带着颤音,似是要发不出音调。
伸出指头,轻轻划过她的脸颊,不愿放开。
眼泪也迅速凝聚,攒到极致,重重滴落。
宋未雨想起李时意那句话:“他傅海棠也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爷啊,何故委身至此……”
是啊。
可现在眼前的他,好像没了当爷的气势。垂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往她手上落,宽阔精壮的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