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前脚上了火车,宋景明后脚接到了陈放电话:“你知道温迎去火车站了么?买的北城的车票。”
“她要回老家?没跟我说啊,你的人跟上没有?”
“没跟上,这火车一天只有一趟,只能买今晚的机票了。”
宋景明握着电话,拼命也想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要回老家。想打电话问一问,却又放弃了,她不想说自有她的理由。况且每次,她都对家庭闭口不谈。
陈放继续说道:“有件事你得知道,我暗中调查过温迎父母,她长期遭受父母的虐待,小时候甚至差点被打死。”
差点死了。
宋景明挂了电话,立马买了晚上去北城的机票,只可惜到了北城机场,还要再坐十几个小时车去市里县里…不知多久才能到温迎身边。
但现在巨大的不安吞噬了他的一切。他觉得温迎肯定是出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他恨不得马上飞到她身边。
温迎在火车上,望着窗外不断被抛在身后城市发呆,对他而言回家的路充满了恐惧,仿佛真的是条荆棘之路,每一步都踩着血。
对自己家庭痛苦的回忆和恐惧,伴随着对宋景明的思念和歉意,她忍不住哭了。
无声却悲惨。
她对面坐着一位不到30岁的小姐姐,美丽知性优雅大方,尤其是她侧脸看窗外时,美得像一幅画。
陌生姐姐见她哭的伤心,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张纸巾,主动给她擦脸。
笑着说:“别哭了,你长这么好看,哭起来更楚楚动人了,小心被坏人盯上。”
温迎吸吸鼻子,接过纸巾连连致谢,她的眼神中透出巨大的悲伤,让对那个小姐姐忍不住开导:“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哭的这么伤心。但是人生漫长,时间总在往前走,一切困难都会被治愈的。”
温迎点点头,望着温柔美丽的小姐姐:“谢谢姐姐,我只是太迷茫。”
眼前这个陌生姐姐让她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能让她放下戒备。况且她也真的很需要一个人来说说话,缓解回家的恐惧。
“你失恋了?”
温迎扯出一抹苦笑,摇头:“不是,相反他对我很好,好到挑不出一点毛病…只是我太自卑,是我的问题。”
“ 那正说明你也很爱他,不是么?”
温迎愣了愣,点点头看向窗外,越爱就越自卑。自己哭肿的眼睛倒映在车窗上,如果是他在,一定又心疼的不行。
“你这么年轻,只有20岁吧?在这个年纪你只需要勇敢,剩下的交给时间。你爱他,他也爱你,那你们两个就应该手牵手一往无前,答案都在时间里。”
温迎咬着嘴唇消化陌生姐姐的这段话,宋景明也说过,让时间证明我爱你。
半晌抬头:“姐姐说的对,他在勇往直前,我也不应该停滞不前。否则他一个人,实在太辛苦了。”
陌生姐姐亦回味着这句话,‘他一个人勇往直前太辛苦了’…点点头笑了笑,自己的感情一塌糊涂,她还在这里安慰别人。
“有需要补票的乘客么?现在补票。”
陌生姐姐举起手轻声喊:“我要补票,谢谢。”手掏进口袋却找不到手机,浑身上下找了一圈也没有。
她有些尴尬。
温迎拿出手机:“姐姐你电话多少,我给你打个电话听听铃声在哪。”
“好,137***”
手机响了,不知什么时候滑到了车座下面。两人相视一笑,陌生姐姐补了车票就是站票,没座位了。
温迎不忍心让她站一路,两人便轮换着坐,一路上又说些体己的话,两人便觉得实在相见恨晚,有一种情投意合的感觉。
离别前两人加了微信,温迎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瑾。”
……
温迎辗转了快20多个小时,终于到了那个熟悉的村口。
付了出租车钱,背着洗白的双肩背包回了家,家里依旧是乱糟糟,闹哄哄。锅碗瓢盆被随意扔在地上,弟弟拿着一只旧手机窝在炕上打游戏。
她从来没有自己的房间,只是在杂物间有一张铁板床,把书包放下。
父亲就进来了:“温迎,回来的挺及时,钱呢?赶紧给我。”
“没钱。”
啪,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了上来,父亲粗糙的手狠狠挒在温迎白嫩的脸颊上,瞬间起了红肿的掌印,嘴角也渗出血。
“打人是犯法的。”温迎冷道。
“那你去告我啊,拘留所老子坐惯了。还怕你?别废话,拿钱给我。”说着畜生父亲把温迎所有的东西倒出来,用脚踹开翻来翻去。
“我说了,我没钱。你从哪听说我傍大款,你去找那个人要钱!”
畜生父亲一把将温迎推到墙上,掐着脖子狠狠说道:“你别装,我都看见照片了!那个男人一看就有钱,温迎你是不是傻?他有钱你不赶紧想办法搞些来,给你弟弟买房?”
给弟弟买房,给弟弟挣钱。她的父母要榨干她每一滴血来养活那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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