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嘴角噙着浅笑,耐心哄他:“我说对不起…”
宋景明站累了,坐在她床边,他这次打算认认真真治温迎,省得她总是不承认自己男朋友的身份。
一脸不开心,正八经问:“做错事说对不起就行了?那成本会不会太低了…我不接受。”
温迎拿过水喝了一口,又把水杯慢慢放在桌子上,趁机拖延时间想办法。她知道这个男人控制欲多强,倒不是亲身感受,而是听周围人的描述。
但她可是心理系高材生啊,哄男人算什么!伸出一只手去蹭他手心,拉着好听的尾音,软软糯糯道:
“宋先生…我错了。”
她很清楚,每次用这种语气喊他宋先生,他都会忍不住哆嗦。甚至两人在一起时,她受不了力度,便故意这样喊他,宋景明就会皱眉快喘,然后迅速结束。
屡试不爽。
温迎观察着宋景明的肢体语言,果然,他僵了一下。然后眼眸便迅速漫上了不可言说的冲动。却还装作淡定。
温迎挑了挑眉,继续刺激,声音愈发带着些怯懦:“宋先生…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宋景明开始吞咽喉结,随手扯了被角来掩盖自己的腿根处。
温迎开始低声笑,她演不下去了。
宋景明看着她得逞的样子,心尖一阵发软,好声好气道:“温迎,我现在就是你男朋友啊,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想掩饰!你知不知道,你学校那些男同学都对你虎视眈眈的,我怎么放心?”
温迎被他的长篇大论唬住了。
支支吾吾道:“没有人对我虎视眈眈,再说了,我也不喜欢他们呀。”
宋景明掰过她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认认真真问:“那你告诉我,你喜欢谁。”
这个快30岁的男人,平时如何沉稳果断、如何运筹帷幄,现在都抛之脑后,只是对她的喜欢耿耿于怀。
温迎心窝忍不住软的像一块,在起伏跳动间融化。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从未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唔…”
宋景明等不及了,直接含上了她的嘴唇,两人相互吸吮,享受着终于道破爱情的甜腻。或许,这世间能让人自卑的是爱情,但能让人最勇敢的亦是爱情。
所以,下午温迎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她不再躲避忍让,也不再害怕。
她要解决这个问题。
“爸,听说你打电话给我们导员了?你到底想怎样!”
“闺女啊,十万块钱搞到手没有?我警告你,这个月底不把钱打来,我就去你们学校找你!”
“你不用来,我现在住院。等我出院了,我会回家。到时候再把钱给你!”
“住什么院你就知道乱花钱!温迎,我可告诉你,你到时候如果没拿钱回来,我就打死你!”
挂了电话,温迎关上洗手间流动的水。看着镜子里苍白瘦弱的自己,想起父亲母亲毫不留情的虐待打骂。
她没再害怕,也下定决心了。
她要回家,把自己的名字从那个户口本迁出来,脱离那个给她一生噩梦的家庭。
两人在医院独处的时光过得很快。
温迎伤势本就不重,输了几天液,就可以回去上学了。
临走前一天晚上,宋景明在病床上抱着她,犹犹豫豫问:“温迎,这次的事真的很危险。我不能忍受再出现一次这样的情况。”
温迎揽着他精壮的腰,闭着眼睛发迷糊:“嗯,我知道,以后我会小心的…”
“我…我想和你说件事。”
温迎这才睁开眼睛,看着他格外认真的双眼,有些疑惑:“什么?”
宋景明拿起她的手,缓缓伸向自己的侧肋,用力按了按。她感觉自己的手指传来不同于皮肤的触感,皮下有硬度。
温迎细细摩挲,有些惊讶:“这是什么?”
宋景明说:“定位芯片,傅家每个人都有。不光是傅家。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有。你记得林知松么,上次我出院碰见那个男的,长得很妖,他也有的。”
温迎咽了咽口水,趁着柔和的月光看宋景明俊逸的眉眼,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倏然间觉得他们这种上流社会,也够悲哀的。
“什么意思?你也要给我安装这个?”
宋景明把她揽得更紧,在她耳边轻声说:“对不起温迎,我真的不敢去想如果你再消失怎么办。我无法忍受你受一点伤害,求你了……求你了,温迎,好不好?答应我好不好?”
温迎没说话,感受着自己胸前传来宋景明的心跳。
宋景明又接着说:“我保证一点不疼,对你以后的生活也没有任何妨碍。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在我找不到你时,给我定位你的准确位置。温迎,求你,求你…”
他像小狗一样伏在她的肩头低声哀求。
温迎眯着眼睛,感受着他温热的鼻息带来软绵绵的战栗感。她并不是个矫情的人,她当然也知道这是为了她自己的安全着想。
谁能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呢?她也害怕再次遇到绑架之类的事。
只是总觉得,这样好像被监视被束缚,变成了傅家的所有物一样。温迎在答应和拒绝之间来回摆动。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