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二皇兄快快道出作者,也让天下人知道,我大楚文坛人才辈出,并非只有大皇兄一个后起之秀。” 太子楚喆接过楚皇的话,也跟着催促起来。 言语之中,暗搓搓捧高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文坛新星,借此打压楚嬴的声望。 他不会忘记,半年前夫子庙前的抡才比试,楚嬴一战成名,从此声名鹊起,享誉京城。 到如今,但凡京城学子,随处可见楚嬴的拥趸。 这些人对楚嬴的诗才推崇备至,乃至于佩服得五体投地。 尤其那首《青玉案》,更是被奉为经典中的经典,成了一众粉丝心目中不可超越的神作。 其风头之盛,隐隐有成为京城第一才子的趋势,堪与天下四公子比肩。 甚至,坊间私底下已有零星流言。 说大皇子楚嬴天纵之才,百年难遇,不明白太子之位,为何会落到老三楚喆的头上? 这不仅对大皇子不公平,对于江山社稷也是一种的损失。 太子楚喆本就妒心极重,试问这样的话传到他的耳中,他怎么可能受得了? 再加上半年前那次北巡回来,在殿前秀文采打压楚嬴失败,也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这些仇恨叠加在一起,让他心中始终憋着口气,处心积虑想要找回场子。 可让他苦恼和愤怒的是,即便他网罗再多人 才,一帮人加在一起创作的诗,仍然没有一首比得过青玉案。 这迫使他不得不按兵不动,以至于直到现在,也没有再次挑战楚嬴的勇气。 不过,时移世易,楚喆觉得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你楚嬴不就仗着有点诗才踩我一头吗? 等我将这将进酒的作者招揽到麾下,到时候,咱俩谁踩谁还不一定呢。 看到他炙热的目光,二皇子楚钰眼底闪过一缕嘲讽,故作惊讶道:“太子竟不认识此人?” “你这是什么话?本宫要是认识他,如此大才,只怕早就举荐给父皇重用了。” 楚喆这话刚一说完,就见楚钰缓缓摇头,言语间仍不敢相信:“不可能啊,你们不是接触过吗?太子怎么可能不认识作者呢?” “接触过?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本宫什么时候和将进酒的作者接触过?” 太子满脸荒谬的表情,觉得楚钰是有意拿他开涮。 楚钰立马拍了拍额头,恍悟道:“没有吗?哦,那一定是本宫记错了,应该是你的下属,曾与此人有多接触。” “本宫的下属?” “没错,前些日子,听说太子派出了左喻德北上,去给关总督的娘亲贺寿,不知可有此事?” “确……确有此事。” 身为当朝太子,私下里和封疆大吏攀关系,这可是很犯忌讳的一件 事。 楚喆先是心虚地看了楚皇一眼,这才壮起胆子,慢吞吞吐露了实情。 楚钰嘴角勾起一丝讥讽:“既然确有此事,那位左喻德就没告诉你,这首将进酒,其实正是从关母的寿宴上诞生的?” 这事其实也不能全怪太子左喻德张洪。 他毕竟是太子的老师,为人师表者,在学生面前多少也需要保留一点光辉形象。 楚嬴那日在关老太君的寿宴上,当众作出这首将进酒,可谓风光无限,将他们一众敌对者的才华都按在地上摩擦。 如此丢脸的一幕,试问张洪又怎么可能会轻易讲出来? 这便导致了,直到此刻,楚喆才意识到不对劲,皱眉对二皇子说道: “此事张喻德确实没告诉本宫,或许是他忘了的缘故,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楚钰别有深意地笑道,“太子不是想知道将进酒的作者吗?” “是又怎么了?这作者到底是谁?” 楚喆皱眉,语气隐隐有些失去耐心了。 这时,楚皇也随之开口道:“是啊,老二,你要是知道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回父皇,这将进酒的作者不是别人,正是大皇兄。” 楚钰讥诮地看了眼一脸呆若木鸡的太子,回头对楚皇详细讲解道: “那日关老太君的寿宴上增设了比诗环节, 大皇兄当时恰好也在场,席间受到了天下四公子之一的颜无忌,以及燕都学阀的集体质疑和挑衅。” “大皇兄可能是出于义愤,于是当场作出这首将进酒予以回击,让对方所有人颜面扫地……” 他说到最后,诚恳地双手作揖:“此事但凡参加当日寿宴者,尽皆亲眼所见,父皇若是不信,可找人前来一问便知。” 燕云总督这种大佬的母亲祝寿,对朝中许多权贵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二皇子虽然不像太子那么明目张胆,敢于公然派人和关道成攀关系。 但,私下找人盯着这场宴会里宾客们的一举一动,他还是有能力做到的。 要不然,他怎么能如此及时地搬出楚嬴的将进酒,当众打太子的脸? 毫无疑问,二皇子表面上似乎是在为楚嬴扬名,然而暗地里,不过是借着这把锋利的刀,用来对付太子罢了。 你太子想在父皇和群臣面前出风头,赢得美名,我楚钰就是不让你得逞,要让你口碑崩坏。 这,才是二皇子楚钰的真实目的。 只不过,他的目的隐蔽性太强,以至于众人第一时间注意到的,还是楚嬴这个作者。 “原来是大殿下所作,我就说,大楚文坛真有这么厉害的后起之秀,怎么会现在才冒出来,原来如此。” “是啊,也就曾作过青玉案的大 殿下,才有此等才情作出将进酒,大皇子又精进了,真是天纵奇才啊!” “可不是,凭着这两首诗词,大殿下就足以在古今文坛占据一席之地,了不得,了不得啊!” 短暂的安静之后,现场沸腾了,群臣纷纷对楚嬴的才华赞不绝口,钦佩万分。 楚皇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但心中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