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子,昨天是我不对,不该一意孤行,忽略你的意见……” 大厅内,昂哥双手捧着一杯茶,弯腰站在楚嬴面前道歉,阴沉的脸上写满了不甘。 楚嬴此刻已经重新坐回椅子,面对近在咫尺的茶杯,抬了抬眼皮,声音透着揶揄: “怎么,你家长辈,就是这样教你给人道歉的?” “那你想怎样!” 昂哥抬头,目露凶光,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若不是赛敏是族长之女,有监督权可取他而代之,他岂会轻易接受这份屈辱? “你这态度有问题啊。”楚嬴目光平静,忽又起身叹道,“算了,既然你没诚意,那我还是带人走吧。” “你……楚公子,是我错了,请你原谅……” 昂哥将茶杯捏得咯咯直响,须臾后,却将腰缓缓压得更低,几乎呈九十度。 “稍微好了一点点,不过,我依然没感受到诚意啊。” 楚嬴摇摇头,话里有话。 已经别无选择的昂哥,强忍着喷薄而出的怒火,猛一咬牙,扑通跪在地上,将茶举过头顶。 “我错了,对不起!” 满室寂静,人们震惊地望着眼前这一幕,难掩对楚嬴的叹服。 仅凭几句话,就逼得先前还 不可一世的昂哥跪地道歉,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自己等人,似乎小看了这位楚公子。 楚嬴垂目看了昂哥几秒,重又缓缓坐下,将茶端起来,不再理他,边撇着浮末边看着赛敏,道: “这么说,小姐是答应这场赌注了?” “敢问楚公子,我乌云部还有的选吗?” 赛敏这话,算是变相答应了,只是小脸上的神色,却是谁都看得出的憋闷和嗔怒。 “你说呢?” 楚嬴反问,笑着挑了下眉:“别这个表情,相信我,投入我的麾下效力,你们吃不了亏。” 他这人做事从不吃亏,此刻得偿所愿,自是一切好说。 赛敏轻笑一声:“公子这话,似乎觉得自己已经赢了一样?” 楚嬴唇角挑起:“要赢还不容易……只不过,当前我们还有一件紧要的事得先做……” 他好像故意吊众人的胃口似的,说到一半,居然喝起茶来。 昂哥见状,心中如释重负,连忙冷着脸退了回去。 “楚公子,不知到底是什么紧要事?很重要吗?” 段奎和黄三两心里猫抓一样,对视一眼,忍不出催问道。 “是啊,楚公子想说什么,就快说出来吧,我们一 定全力配合。” 几名小寨主也是心痒难耐。 楚嬴一口气喝干半杯,这才放下杯子,抬起含星子的眸子,在厅内扫了一圈,淡淡吐出两个字: “锄奸。” “锄奸?” 众人面面相觑。 “没错,你们该不会以为,昨晚的惨败,真的是对方防守严密、料敌机先吧?” 根据楚嬴得到的消息,昨晚昂哥等人前去劫寨,刚刚摸到人家的寨门,就受到了四面埋伏。 以至于,队伍仓促应战,最后才会惨败而归。 经过他这一提醒,很快,终于有人反应过来。 “我就说,昨晚明明是我们去偷袭,为何却反被埋伏了?这太反常了。” “是啊,就好像他们事先就准备好,只等着我们过去一样。” “如果按楚公子所说,岂不是,我们这边有人提前给对方通风报信?” 自古叛徒都是被人唾弃的对象,对于重义气的绿林人士,尤其更为敌视。 这些人对于叛徒,不仅不会姑息,相反,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下手要多狠就有多狠。 所以,一听到狼牙寨里有内奸,一群寨主立刻就炸了。 “他妈的!原来是出了叛徒,我就说,怎么会败得这么惨,原来如 此。” “狗杂种害死我们这么多弟兄,一定要揪出来,千刀万剐,方消我心头之恨!” 眼看他们越来越激动,黄三两担心事情不受控制,赶紧安慰道: “诸位,稍安勿躁,这都只是楚公子的猜测,不一定就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楚嬴手指敲击着案几,轻飘飘的一句话,颇给人一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 目前狼牙寨多方势力混杂,加起来也有三百多人。 要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从这么多人中间,把一个或几个内奸揪出来,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眼下黑虎盟士气正盛,指不定啥时候就打过来了,肯定不会给他们太多审问的时间。 这无疑又极大地增加了难度。 众人将一件件困难说出来,都觉得这场锄奸运动很难有所收获。 “那是你们觉得,在我看来,事情远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只需两步即可。” 楚嬴身体往前倾,口齿清晰:“首先,我们可以排除一部分人。” “鉴于联系对方的内奸,极有可能是同为山匪的人,所以,我们和乌云部的人马,可以直接排除。” “这样一来,人 数就少了一半,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甄别的环节……” “如何甄别?” 一个个望穿秋水看着他,都想知道他有什么办法。 “很简单,只需准备一些墨汁,一块光滑的砖头,两位当家再找几个心腹配合一下就可以。” 楚嬴望着一脸懵逼的段奎和黄三两,当场布置任务。 “这,就这两样?楚公子……要不多弄点其他东西?”黄三两觉得东西太少,忍不住提醒道。 其余人也点头附和。 尽管不知道楚嬴想要干什么,但这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太靠谱。 “就这些,再多也没有用,麻烦两位当家过来一下……” 楚嬴将段奎和黄三两叫到身边,起身在他们耳畔一阵小声嘀咕。 “哼!搞得这般神秘兮兮,装神弄鬼,我还真不信了,你能揪出内奸来。” 见楚嬴不肯分享计划,昂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