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知从哪冒出的小兵,仅用数个呼吸,便生擒了狼牙寨的二当家。 这简直堪称神话! 安静。 绝对的安静。 人们望着眼前如天神下凡的魁梧汉子,无不张大嘴巴,震撼莫名。 那群被制住的残匪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个神情呆滞,脸上充满了绝望。 在他们心中,向来如战神般强大的二当家,竟然败了,还是败在一个小兵手上。 你敢信? “崔总旗,人我已经捉回来了,还请查验。” 那新兵上到走廊,对于四周安静的空气恍若未觉,将段奎小鸡一般拎起,以便崔肇能够辨认容貌。 “草泥马!哪来的一条好狗,放开你段奎爷爷……” 满身猩红的段奎凶威不减,怒目圆睁,拼命挣扎的同时兀自破口大骂。 那新兵瞥了他一眼,不见动怒,只将扣住他颈椎的五指缓缓收紧。 “嗷……!” 堂堂狼牙寨二当家,竟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只见他翻起白眼,脑门上青筋暴跳,汗出如浆,整个人就如同水里捞出来一样,再也没法强逞口舌之利。 “嘶……阁下真是好本领,便是在下,也自愧不如。” 崔肇见他轻轻松松就制服了段奎,忍不住吸了 口凉气,没敢托大,一脸佩服地抱拳赞叹道。 “崔总旗客气了,某家只是从小习了些拳棒,勉强能对付三两个人,并没有你想的那般厉害。” 新兵将暂时动弹不得的段奎扔在地上,同样抱拳回礼,光是这份不骄不躁的气度,就让人刮目相看。 “绑起来。” 崔肇低头看了眼几乎失去意识的段奎,眼皮一跳,下令将人绑了,然后重新抬头,将眼前的新兵仔细打量一番。 此人身材魁梧修长,方口直鼻,姿容甚伟,神色谦和的同时又给人一种不卑不亢的感觉。 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普通人。 对于这种不明来历,又身手强悍的武人,崔肇佩服之余,不免也怀着一丝警惕。 正想问几句探探底,楚嬴这时已经走上来,上下打量着汉子抢先开了口: “好一条威武的汉子!不知阁下姓甚名谁?何方人士?缘何会加入本宫麾下啊?” “殿下称呼小人名讳即可,阁下不敢当。” 那汉子似早就料到会有这番询问,抱拳诚恳回道:“小人名叫晁逊,出身于并州吕梁山,因家乡连年兵灾,难以维持生计,是以携家带口,前来燕北讨生活。” “当初进入顺 城,盘缠将尽,幸得殿下有令,让城中酒楼免费大宴三日,这才吃了几顿饱饭。” “彼时,又适逢殿下正在招兵买马,贱内感念殿下恩情,加之也不想再徒劳奔波,便说服小人投到殿下麾下,以便有朝一日偿还恩情。” “原来是吕梁山的好汉……晁逊是吧,不错,不错!” 楚嬴看着他频频点头,流露出欣赏之意,心中对这番讲述已经信了八成。 一来,这晁逊开口说话,确实带着一点粗犷的并州口音。 其次便是,他们一家从吕梁山逃难出来,逻辑上分析,也算合情合理。 吕梁山那鬼地方,地处并州,本就不是什么丰饶富足之地。 往北边不远,便是朔州和云州。 这两个地方乃是大楚和北匈接壤之地,长年都在打仗,一年到头就没有几天安宁日子。 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吕梁离这两州如此之近,处境上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各种匪患兵灾不要太多。 以至于,生活在这里的人,从小就养成了人人习武的彪悍民风。 刚才晁逊说他从小习些拳棒,正好就可以作为佐证。 连这样比崔肇还厉害的高手,都不得不远走他乡讨生活,看来并州那 片,民生凋敝得厉害啊! 楚嬴一下联想到许多,不禁有些唏嘘,忽然伸手拍了把晁逊壮实的肩膀,嘴角勾起微笑: “知恩图报,看来尊夫人也是性情中人……很好,从今以后,你便是本宫的亲卫之一,唔,本宫无权册封官职,你就暂时屈居崔肇之下,当个副队长吧。” “这……这怎么使得!”晁逊吃了一惊,感激的同时又有些犹豫,“殿下不过听我说了下身世,是真是假都还没验证,是不是太草率了?” “不必多说,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本宫自己做的决定,自己岂能不清楚后果?” 楚嬴一脸自信地挺了挺胸,并不更改主意:“本宫相信自己的眼光,一看你晁逊仪表堂堂,正气凛然,就知道是条重情重义的好汉!” 他顿了顿,撇头扫了眼段奎,回头笑道:“再说,你助本宫擒下此人,立下大功,当个亲卫副队长绰绰有余,除非,你打心底嫌弃这个有名无实的职位?” “小人不敢,既然殿下信得过小人,小……卑职愿意接受这个职位!”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推迟就显得矫情,骨子里,晁逊是个爽利人,当即抱拳答应下来。 “好!不愧是本宫看重的人,果然没让本宫失望,本宫今日得你晁逊,便似如虎添翼,可喜可贺,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楚嬴抚掌大声叫好,乐得差点把嘴都笑歪了。 没想到,跑来青楼当一趟诱饵,不仅钓到了大鱼,还平白收获了一员猛将。 这堪称是意外之喜。 尤其是,晁逊无论身手还是气度,都让楚嬴有种面对师父雷开的感觉,天然便生出几分好感。 甚至,在他心中,今日喜得晁逊,远比活捉段奎更有分量。 念及此,楚嬴止住笑,转身看着一旁被绑成粽子的匪首。 经历过短暂的休息,此刻段奎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一些,见楚嬴看来,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骂道:“狗皇子!你瞅什么瞅?” “瞅你咋地!”楚嬴抬了抬下巴,毫不示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