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恭恭敬敬躬身,“师父!” “你昨日问我,为何林家枉法,师父却不让你上奏疏……” “师父,恕弟子无礼,今早,奏疏已经送出!”高劳年撩袍子,直挺挺跪下,“师父所传新学经义,弟子该如此做,但违拗师父,弟子有罪!” 听到“林家枉法”四个字,焦晃、李参军、王参军、毛巡检一惊,心中知道,这话文教授是说给自己等听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提起这个本该和弟子间才有的私密话题。 陆宁怔了下,就笑:“好吧,那我就不说了,随你了,坐吧,你做得很好!” 副使林沣,对颖州降齐及初期的稳定有大功,甚至还抓了夹带国库银钱私逃的官员,所以,论功行赏升为副使。 不过,这林沣,趁改朝换代,威逼敲诈商绅,如张员外,又如高劳年的兄长高员外,都深受其害,高劳年时常听兄长诉苦,甚至还拿了兄长的证词,是以要上书弹劾林沣。 但自己是琢磨,如果从龙之臣,这被重用没几个月,就被治罪,传扬开来,其余诸国,可不知道要怎么抹黑自己鸟尽弓藏了,对自己能和平解决就不愿诉诸武力的手段会有很大负面影响。 传统中国地,其实自己是不愿意用刀兵的。 所以,此事本想令高劳年缓缓,但这家伙,却是上了牛脾气。 陆宁看着对面几个官员,笑笑道:“你们就当没听到。” 焦晃等人,都是心下苦笑,也终于明白,应该是,这位文教授,本来希望自己等,一起弹劾林沣,甚或,声势造的再大一些,免得他弟子孤零零的无援。 本朝对结党惩戒极严,如果是诬告,群起而攻者都会被治罪。 但这林沣,确实干了许多坏事,一起弹劾他,自不存在结党攻讦之嫌。 不过林沣本事可不小,尤其是令新任杨迁刺史特别信任他、倚重他,更依靠他这个本地官员治理本地。 杨迁又是唯一一位进士州令,圣天子亲笔点的,自己这些降官,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林沣,对自己等很是不错,节令都会有礼物送到。 看着几人神色,陆宁就知道他们忌惮杨迁,笑笑道:“好,来,喝酒喝酒。” 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日后新科举人进士,都要在吏员岗淬炼,特别优秀者,便是授官,也不能授州县主官,作为佐官,倒是可以磨练。 在中国官场上,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做一市之长?确实是架在火上烤呢。 慢慢品着酒,目光从画舫舷窗看向高悬南方天空的明月,两万淮北禁军已经到了颖州,孙羽却一直没有回音,看来,自己要去寿州走一趟了,这孙羽,是忘了当年为什么对自己承诺了。 恰好苏小小家乡在寿州,顺便送她回家看看,她若想留在家乡,那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