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俞纯出面,简单直接地指着她的后脑勺,轻声和俞父撒娇道,“爸,我脑袋还晕着呢,这么晚了,我跟你们回哪去啊?” 一句话,效果显著。 俞父闭嘴了,他看向俞母,指着她拿个主意,总之,他是不赞成俞纯住在孟阙的公寓里的。 但俞母刚刚那话可不是为了阻止小年轻的,而是以退为进,让孟阙自己有危机感,同时也是表明态度,他们的女儿可不愁嫁。 所以她又温声道,“也是,女儿才出院,我们还要去找酒店住呢,带着她大晚上奔波的也不好,还是等我们安定了再说吧。” 想了下,怕丈夫赌气,便又笑着和孟阙道,“那小鱼先麻烦你了,等你俩不忙了,正好带我们逛逛乌市。” 闻言,俞纯立即眉开眼笑地揽过这活,“正好,我辞职报告都交了,最迟后天我就能带你们在乌市逛。” 孟阙也忙争取表现地接了话茬,“我可以请一天假,开车带叔叔阿姨出去逛逛。” 俞母笑呵呵的,“你这孩子有心了,不过别耽误工作,我和你叔叔就是来看小鱼的,看到你将她照顾得这么好,也就放心了。” 放心吗?俞父嘴角动了动,表示他有异议,他可不放心女儿住在大男人家—— 哪怕是知根知底的也不行。 “不会,你们要是和我客气,我爸妈该伤心了。”孟阙说着,便拿出手机帮他们定附 近的酒店,“俞叔,姨,你们先坐会儿,一会我开车送你们去酒店。” 俞母满意地点头,“好,那我俩就不和你客气了。” 俞父想说什么,就被俞纯挽住了胳膊,“爸,你们这次回来能呆多久?外面的工作都忙完了吗?是不是有很多时间可以陪我了?” 她语调轻软,像是等比例长大似的,哪怕再大,也是他们的小棉袄。 俞父一下就心软了,也因此被俞纯岔开了话题和注意力,“工作再忙也没你的事重要,要不是你妈打听,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打算一直瞒着我们?” 说着,他语气也温和下来,拍了拍俞纯的手背,“也怪我们太忙了,等今年工作交接了,我和你妈就回来陪你。当初我就说了,你应该和孟阙一块去学点防身的拳脚功夫……” “行了行了,好不容易见着孩子,你怎么又老生常谈了。”俞母见孟阙在旁边忙前忙后的,唇边笑意扩大,这次回来倒是有点收获,至少她觉得小孟对女儿好像有点意思了。 她便忙打住俞父的唠叨,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拍了拍身侧,“小孟,你也坐,聊会天。” 然后便象征性地问了下他父母,以及他工作和以后发展的问题。 俞父起初还很淡定地听了听,待问到个人打算上,他就觉出不对劲来了,忙朝着俞母使眼色—— 你搁这盘问准女婿呢! 俞父因为 工作的关系,和俞纯相处时间不多,所以他平等地仇视每个有可能成为他女婿的小伙子。 哪怕是打小看到大的也不行。 孟阙很有耐心,对俞家夫妇是有问必答。 等他送两人去酒店回来时,才猛地靠着门拍了下胸口,缓了口气。 以前也不觉得俞叔吓人啊,怎么今天这么紧张? 他不禁哭笑不得地想,这就是心思转变后,对很多事也相应地发生了认知转变吧。 从前他只当俞纯是邻家妹妹,所以一切都想得简单,但现在他想和她从青梅竹马的邻家兄妹关系变成男女朋友,再变成夫妻关系…… 那很多事就要重新去想了。 比如对待俞家夫妇,就不是普通的长辈了,而是他准岳父、岳母。岳父看女婿,那是不会顺眼的,他是见识过俞叔宠女儿的架势的,这追妻之路,任重道远的。 可能俞家一家三口,最好搞定的是俞妈妈了。 孟阙靠着门,正胡思乱想呢,俞纯探出个脑袋来,古怪地盯着他,问了句,“孟阙,你干嘛呢?做贼心虚啊?” 她扶着墙,探脑袋的样子看起来萌得很,但说出来的话就让孟阙手痒痒。 他故意板着脸上前,伸手捏了捏她的后脖颈。 “怎么说你——好朋友呢?” 好朋友? 被捏着脖子的俞纯,缩了缩脑袋,被他这生硬改口的称谓弄得一怔,险些就笑了。 这是对“哥”字开始过 敏了? 【有昵称的C:都是他前面自己造的孽,现在疯狂后悔了。】 【呼啸而过的X:就喜欢看一些打脸的名场面。】 俞纯伸手也捏了下孟阙的后脖颈,“你怎么老捏我脖子啊,我又不是猫。” “我才是猫。” 猫吃鱼,所以他才是猫。 但这话孟阙不敢说,只是望着俞纯笑。 “小鱼,我问你啊,你觉得我怎么样?” 大概是俞家夫妇的出现,让孟阙觉得自己要是指望“同居生活”中温水煮青蛙,怕是快没机会了,万一夫妇俩将俞纯接走了,那他上哪去蹲她看向他呢? 所以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问她,“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作为你的相亲对象来考量,我这人怎么样?” 俞纯圆圆的眼睛立时瞪大,她故作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问?你怎么会是我相亲对象呢?” 她说着,自己都笑了,“不会是我爸妈在你面前乱说什么了吧?” 孟阙双手不安地抬了抬又落下,故作轻松地顺着她的话,道,“是啊,阿姨打听你的终身大事呢,这不,顺便提了我,我就想啊,我俩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好像……其实也挺合适的?” “合适?”俞纯咬着这个词,却不是很满意,她便温声软语地给孟阙泼了冷水,“世界上合适的青梅竹马太多了,可不是都会在一起的。因为合适在一起,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我, 宁缺毋滥。”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