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属下该死……行动失败了。” 半阖着眸子,手指抵着眉心的帝悟天,闻言,倏然睁开了眼。 眼底暗流涌动,“什么?” 他不怒自威,底下影卫便跪伏在地。 “那舞倾城并无武功,属下几次都要刺中俞妃,周围都无异动……只是,俞妃醒了,她身边的宫女喊来了侍卫,属下只好先逃走。” 两人跪在地上,都不敢抬头,生怕触怒天颜。 帝悟天沉默片刻后,却是目光锐利地扫向其中一人腰间的刀鞘。 “你的刀呢。” 影卫脸色一变,背脊一颤,“回皇上……属下该死!” 不用他再解释什么,帝悟天就明白了。 他脸色一沉,“自己下去领罚。” 身为影卫,居然将刀遗落在刺杀现场…… 这个俞纯,还真是运气好,只希望她别太聪明。 想着,帝悟天揉了揉额角,“让人将刀销毁——” “皇上,广华宫俞妃遇刺,娘娘想请您过去一趟。” 这时,外头传来小全子高声的通传。 帝悟天:“……” 真是念叨什么来什么。 这个时辰了,她这是料定了他会去不成? “皇上,俞妃娘娘说,她或许知道刺客是谁……想同皇上当面说明。” 小全子紧接着的这话,叫帝悟天神色一紧。 看来,他还是小瞧她了。 扫了眼底下战战兢兢的影卫,帝悟天起身,一甩袖子,也不想再说什么责备的话 了。 毕竟,事已至此。 “摆驾,广华宫。” 广华宫中。 “娘娘,皇上,真的会来么?” 喜儿看着俞纯大咧咧放在妆奁台上的寒刀,不禁腿肚子打颤,但还是低声好奇地询问了声。 俞纯看了眼梳好的头,扫了眼镜中,没有什么妆容便很好看的脸,满意地弯了弯唇角。 谁不喜欢美人呢,她这辈子可能最遗憾的事,便是不能亲吻自己美丽的面庞了吧。 臭美了一会后,俞纯才回了喜儿一句,“他来不来是他的事,咱,先上茶吧。” 她怕一会,她坐着也能睡着了。 喜儿闻声,便福了福身,去外头沏茶了。 等她的茶端进来,帝悟天这条大鱼也到位了。 “臣妾见过皇上。” 俞纯给帝悟天行礼,后者扫了她一眼,直接在她寝殿中的椅子上坐下,没有立即让她起身。 看了眼她放在妆奁台上的刀,眼眸微眯。 “起来吧,俞妃说有话要和朕说,这么晚了,不知是何事?” “皇上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 俞纯起来后,便自然而然地在帝悟天另一侧坐下,她自己捧起了茶盏,喝了口,唇齿清冽甘苦,果然很醒神。 她忍住一口吐出来的冲动,含笑,咽了下去。 “惊讶?朕是天子,应当喜怒不形于色。” 帝悟天茶都不想端起来,他显然是不想和俞纯多费口舌。 只想速战速决。 “说吧,想要什 么条件。” “皇上倒是直接,不和臣妾兜圈子。” 俞纯继续喝茶,一副不疾不徐的样子,眉眼弯弯。 “谁会和阶下囚兜圈子?” 帝悟天冷笑一声,眼底尽是凉薄。 看俞纯的眼神更是冷沉。 俞纯:这个男主,我宣布,在我这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可是很记仇的! 劝男主善良。 “皇上,夜城与天盛交好,您这样说,不大好吧?” “废话少说,你不是都拿到证据了么。” 帝悟天是什么人? 他知道俞纯拿到刀,放在那是什么意思,便也不想和她多费事,只想早点解决。 俞纯偏要拖着他。 只要拖过一盏茶功夫,明日整个后宫就都知道,皇上,留在广华宫,不过一盏茶的时辰,就走了。 嗯,皇上,不行。懂的都懂了。 “好,皇上如此爽快,臣妾自然也应该利落——那,还请皇上随臣妾入室内,夜城对天盛的友好之心,马上,您便知晓。” 被俞纯这神神秘秘的口吻说动了,帝悟天犹豫了下,想着,难不成一个小小的俞妃还能行刺他不成? 便随俞纯一块入内。 “俞妃,你所说的友好之心,在哪?” 俞纯翘了个兰花指,绕一圈后,指着自己。 帝悟天:“……” 看他不是很明白,俞纯便咳了声,绷着一张厚脸皮,坦荡无畏地解释,“正是臣妾!” “……” 很好,男主准备走人了 。 “皇上且慢!在夜城,我父王将我视作王储培养,原本,我可以带领夜城,登上另一个高峰——只是,为了表达夜城的诚意,父王忍痛割爱,将我送来……” 俞纯这厚颜无耻地自夸,帝悟天都有些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夜城无价之宝,这点很难听明白么?” 俞纯差点想翘个二郎腿,她心里默默算着时间,再唠一会,这戏就差不多了。 口渴了,大意了,应该把她的茶端进来的。 “呵,心比天高。” 帝悟天冷眼旁观,不禁发出一声嗤笑来。 就凭一小小女子,妄图说服他? 靠什么? 就靠她这张嘴么? “皇上,您的壮志不止一个夜城,天盛想征服十六城,做到真正一统,道阻且长。”俞纯开始老神在在地摇着头,一副狗头军师的架势,“夜城在十六城里,算是翘楚,这也是您为何第一个收……服夜城的缘由吧。 若是天盛虐待夜城送来和亲的公主,此举被其余城主知道了,您说,唇亡齿寒,他们还能安心归顺于天盛么?” 她声音压低,像是怕被旁人听见这番大胆言辞,但眼底慧黠诡谲,一看,便是个胆大包天不知安生的主。 帝悟天想都没想,眼底迸射出杀意,伸手便掐住了俞纯的脖子。 手微微一收紧,俞纯便脸色涨红,喘不上气来。 “你好大的胆子 !” 先不说“后宫不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