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营内,谭无名正领着林朝光、谭通海观看乡兵训练情况。 一路走来,三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谭无名见到林朝光提到练兵之法精髓在于练魄,不由暗自赞叹,好家伙,林朝光果然是在县衙当过官,见识比一般人要高不少。 见谭无名没有回话,林朝光继续说道,“像我们大明,一般官兵练兵之法无非三等,其下练力;其中练法,主要是训练团队作战,其上练魂。” “古往今来练力、练法者居多,此类练兵,主要是训练单兵作战能力以及团队协助同作战,强如戚家军、天雄军、关宁铁骑等,莫过如此,这些是明末最强的军队之一,但这类军队军纪松散,主要是靠钱财支撑,缺少钱财则便会迅速衰败。” 林朝光语速不快,声音却十分有力。 “而练魂则不同,其关键是用意志和信念铸就军魂,一旦练成,惊天地泣鬼神,可灭之,却不可败之。 古往今来这样的强军凤毛麟角,最接近的是岳家军。 只可惜岳王爷终究功亏一溃。 我观兴之军营中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与岳家军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以为能真正铸造军魂者,唯有统领大人啊。 此乃大明之幸,百姓之幸,我为兴之贺。” 说完,林朝光一揖到底。 谭无名连将其扶起,恭敬的说道,“林世伯,谬赞了!” 谭通海在旁边,拍了拍林朝光的肩膀,说道,“行了行了,我看哪有你说的这么神,他们乡兵每天就是跑步、队列,普通得很嘛。” 林朝光轻咳一声,“然也。这种不同于以上两种直接提高军队战斗力的训练方法,而是先训练军队的令行禁止、整肃军纪,提高士气等。而在这基础上再练兵,通过严格的训练,则可以练成精兵。” 谭无名听了后哈哈大笑起来,朝着林朝光竖了个大指指,示意他说得好。 三人沿着小山坡边走边聊,越聊越投缘。 参观完营房,见天色不早了,林朝光和林初妍准备返回金塘村。 回去的路上,林朝光特意和林初妍坐一辆马车。 “今天在谭家村玩得怎么样?”林朝光看着马车外的风景,随意说道。 “什么怎么样,我又不是过来玩的,是跟着你过来,感谢谭无名上次的救命之恩!”林初妍嘟了嘟嘴。 林朝光问道,“觉得谭无名怎么样?” “听他大伯说,谭无名从小没有上过学,且目不识丁的,但从他的练兵带兵,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多年的统帅,进退之间很有章法,我们大明的很多将军都比不上他。” “谭无名现在不单识字,他在教她妹妹们学字,而且还在教他妹妹学数筹,就是用阿拉伯数字来记账。”林初妍将自己和谭子宣、高楚晴交谈中,关于阿拉伯数字的事和林朝光说了一下。 林朝光见多识广,他听说过阿拉伯数字,但是在大明时,还很少有人使用,没想到谭无名居然用来记账,而且经林初妍这一说,确实还挺方便的,他一下子也有了兴趣。 看着车窗外,林朝光也想不通,谭无名怎么会使用这种外来的阿拉伯数字,而且还用得这么好? “爹爹,你看下这个!”林初妍将那首诗递给林朝光。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林朝光逐字念完,赞不绝口,“好诗啊!谁写的?印象中之前没见过这首诗。” “这是诗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下午我教谭无名妹妹学字时,在谭无名房间找到的,应该是他写的!” 林初妍脸红了,毕间未婚女子去一个男子房间很是不妥。 林朝光没有察觉到异样,感叹道,“能写出这样的豪言壮语,也确实符合谭无名的风格。” “先不说诗,这字也写得很工整,哪像没上过学的样子。”林朝光喃喃自语。 “是不是有可能他天赋很强?谭无名为人机灵,虽说小时候没上过学,但他的学习能力强,学习起来也快。”林初妍小声说道。 林朝光没有理会,望着马车外的风景,口里在不停念叨着这句诗。 自从剿灭鹿角寨的强盗后,谭无名在潭州县的知名度是越来越高。 很多乡镇的士绅跑过来求助,希望谭无名的民团,能帮助他们剿灭强盗,即使让他们出钱出粮都可以。 这段时间,来谭家村的客人非常多,很多人进不了军营,都是提着大包小包的去到谭无名家,然后坐在晒谷坪中等谭无名回来。 谭无名也是有求必应,把大家的来意,让谭忠闻统一记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