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侍郎陪着一人走了出来,她只看到一抹暗蓝色的衣角。 “陛下对今次的科举非常重视,想要选拔些没有背景的贤能,王大人知道意思了吧?” “臣知道。” “记住谁才是你的主子,别丢了芝麻,捡了西瓜。” 户部侍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了。 林娘倒吸一口气,那个户部侍郎都跪下来,那这个声音很好听的男子是谁? 林景州浅笑一声,“我就是提醒一句,王大人怎么给我跪下了?” 户部侍郎额头冒出冷汗,不敢动。 “要跪,就去跪那些学子吧。” 他抬脚离开,余光瞥到跪在一边的女子身上,只一瞬,他就忽略了。 林娘感觉对方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她慢慢回头,偷偷看过去。 对方很高,偏瘦,却没有孱弱之感,穿着墨蓝的锦衣,布料在日光在隐隐闪着金光,药剂玉带,玉带上挂着一个格格不入的香囊。 一辆精致的马车在等他。 那人站在马车边,听着手下报告事情。 他脸上线条分明,一双上挑的凤眸,冰冷幽暗,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清冷。 那样俊美冷绝的脸。 她看呆了。 直到对方上了马车离开。 户部侍郎突然站了起来,看到了她,皱眉:“你是何人?” 她赶紧回过身,“民女叩见侍郎大人,民女是来寻人的,想——” “寻人就皇城府!” 户部侍郎满心烦躁,刚送走了活阎王,此刻哪有功夫搭理其他人,“关门!” 还不等林娘起身,看门的已经跑进府衙里关门。 “喂,你还没告诉我状元住在哪里?!” 砰! 大门关上了,林娘拍着门,一脸愤懑:“你不告诉我,也把钱还给我啊……” “林娘!” 天雪跑上台阶,扶住她。 林娘气得眼底聚满眼泪,“天雪,银子……” “没事,没事,我们先离开这里,这里太可怕了,刚才那个男人看了我一眼,我都感觉他要杀了我了!” 天雪说的就是林景州。 两人互相搀扶着,驾车离开了户部衙门。 来到正街的一个角落,两人坐在台阶上,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可是她们身上已经没钱了。 林娘戴着面纱,抿唇盯着着地面,“对不起,都怪我。” 现在负心汉没找到,身上最后一点银子也没了。 天雪也是一脸愁容,但为了不让林娘担心,那只能故作镇定,“你也是想早点找到李远墨,怪你什么?咱们第一次来京城,谁能想到这种事呢。你先坐一会,我身上还有二十多个铜板,我去买点吃的,你还病着呢。” 说完,就朝街道走去。 林娘脑袋晕晕乎乎的,她把头枕在膝盖上,闭上眼睛休息。 身上的痘痘又开始痒了,她不敢挠,大夫说抠破了,兴许就要留疤了。 她还要嫁人的,留了疤,就没人敢娶她了。 嫁人…… 李远墨。 原来熟读圣贤书的人也就如此,贫穷时,视她如知己,是清晨一缕阳光,照亮他的世界。 如今富贵了,便开始嫌弃她身份递减,抛头露面赚钱讨生活了? 不觉得心痛,但觉委屈。 是他求娶她的! 是他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倒不如她持家有道贤良妻! 如今,却是翻脸不认人了。 “林娘!” 她感觉脑袋越来越重,抬起头,看向天雪,都觉得有了重影。 天雪拿着两个烧饼,把手覆在她额头,“糟糕,你发烧了!” “有吗?” 她没感觉,就是有点冷,有点晕。 天雪把她扶上马车。 一边驾马车,一边说道:“我刚买烧饼的时候,打听了一下,原来这里最近有严格的宵禁,晚上还在外面的,会被抓进大牢的!咱们得赶紧把马车卖了,找个便宜的客栈住!” “嗯……” 林娘听不清话,她本能地抓着烧饼小口啃着。 两人来到东市,天雪看到一家店外写着收售出租,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