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来到医馆,她气喘吁吁地喊:“来人!有大夫吗?” “来了,来了!” 一个医童跑了出来,“这是怎么了?” “他受伤了。” 两人一左一右扶着林景州进了医馆,来到医榻前坐下,芸惜双手叉腰,微微喘着气,“大夫,快给他看看。” “来了。” 大夫走了过来,坐在林景州面前,“公子请伸出手。” 林景州不动。 芸惜开口:“他手臂被刀划伤,还被踢了一脚。” 林景州看向她,“我饿了,你出去帮我买点吃的。” “?” 他挑眉,“不是奉命要好好照顾我吗?” 她无法反驳,只好妥协,“行吧,你要吃什么?” “我不挑食。” 芸惜走出医馆买吃的,林景州身体放松了一些,脸上的病态瞬间全消。 大夫开口:“公子请伸出手,我帮你把脉。” 他淡淡地开口:“不必了。” 大夫和药童:…… 林景州掏出一锭银子,“一会回来,你就告诉她,我的伤不重但也不轻,需要好好照顾,不然会落下病根即可。” 不想吓唬她,但也不想被她无视。 大夫拿着银子,一脸为难,“这……” 林景州身体下压,靠近大夫,一股冷意扑面而来,“大夫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吗?” “能,能做到。” 他笑着往后仰,眸底幽深凛冽,面色却白皙如尘,透着一股诡异的虚弱感,“那就多谢了。” 芸惜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几样小吃,“喏。” 林景州手臂的伤处理好了,接过吃的,“谢谢。” “你的伤势如何了?” 她看了林景州一眼,目光转向大夫,后者额头渗出冷汗,尴尬一笑,“公子伤得不轻,倒也不会致命,手臂的伤需要每日换药,内伤需要煎服汤药,我已经开好药方了,一定要按时吃药,否则小伤变大伤,到时候想补救就为时已晚了。” “好,我记住了。” 她接过药,还问了注意事项,等回到林景州跟前时,就见他低头吃年糕球,动作优雅安静,但吃的这种小孩子吃食,莫名又有一种喜感。 他抬眸,“你要吃吗?快被我吃完了。” “我不吃。你现在能走吗?” “嗯。” 他站起来,没受伤的手里拿着纸袋小吃,走向她。 她提着大夫开的药,先一步走出医馆,林景州紧跟上来。 街上的行人还不少,两人走向行宫的方向,芸惜一路上都没说话,她不知道该跟林景州说什么,也不想再动摇自己的决心。 林景州想开口,但看到她表情淡淡,就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了。 刚才担心他受伤,着急地送他来医馆的芸惜,好像只是昙花一现,此刻的她又回到了做事妥帖,让人找不出一点差错点的宫女芸惜。 她依旧要跟他撇清关系。 人来人往的街上,芸惜提着几袋药,有人和她擦肩而过,撞到她胳膊。 “小心。” 林景州拉了一下她胳膊,将人拉到身侧,“水陆洲多是往来游人,商贾,这里的繁华热闹全靠他们,所以没有宵禁,晚上人也很杂。” “谢——” 要说的话,在看到他拉她用的是受伤的手,声音顿住了。 林景州也察觉到了,尴尬地收回手,正要解释,芸惜却先开口了,“看来,伤势的确不严重,那熬药的事,你可以自己来了。” 她把药递给他。 “芸惜,我——” “你不是没受过伤,你真受伤,还是假装的,我们认识几年了,还是能看出一点的。” 他僵在原地,她叹了口气,把绑着药的绳子,挂到他手指上,“林公公,我们该回去了。” 她转身,往行宫的方向走去。 林景州侧脸线条慢慢清晰起来,他喉咙滚动了一下,眼底划过一抹懊恼。 …… 回到行宫。 芸惜刚踏进行宫的门,就看到了秦久安。 秦久安瞥了一眼她身后的林景州,淡淡地开口:“娘娘要吃梨花膏,只有你会做,随杂家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