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芸惜睁开眼睛,感觉嘴里有淡淡的药苦味,还口干舌燥,她咂了咂嘴,知道芍药不会帮她,刚想撑着起来倒点水喝,撑起身体的时候,她身体一僵,眼底划过一抹震惊。 似乎……不那么疼了? 她愣了一瞬,然后起床,臀部仍然很疼,可跟昨晚快死了的状态相比,她现在已经好太多了。 受了杖刑,她走路姿势怪异,动作也很缓慢,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口气喝完,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熬过来了。” 望着外面的阳光,她脸上露出一抹淡笑。 没一会,一个宫女走进来,手里拿着两个包子,“呀,你都能下床了?秦公公让我给你上药,喏,这是你的早膳。” “谢谢春妮姐姐。” “来,趴着吧。” “嗯。” 她趴到床上,春妮拿起床边的小瓶子给她上药。 跟昨晚上药后的感觉不一样,凉凉的,而且没有刺痛感,芸惜抱着枕头,等着对方给她上完药。 “好了,上完药了,我该去忙了,秦公公说你这两日可以好好养伤,不必去前面当值。” “嗯。” 等春妮走后,芸惜一边吃着肉包,一边望着门外。 她不能休息太久,萧蜀雪身边的宫女能用的只有芍药了,芍药没什么本事,她耽误得越久,萧蜀雪就可能去挖其他宫女能办事的宫女。 晌午,温度还是很高,大家都热得浑身慵懒,不想动弹。 芸惜吃完饭,正打盹儿呢,外面突然传来骚乱声,她艰难起身,走出门口,看到几个宫女往外跑,她小步跟了上去。 正殿院子里。 钱六浑身是血,一手拿着刀,一手抓着静竹,刀横在静竹脖颈,已经有一道血痕了,静竹吓得瑟瑟发抖,眼泪鼻涕都往下流。 钱六双眼发红,嘴里一直叫嚣着:“我不要喂狮子……我是被这个贱人害了!” 宫女太监被他举动吓到,都躲着不敢靠近。 秦公公怒道:“钱六,你大胆,敢拿着刀来福阳宫,想找死吗?” “奴才冤枉,求娘娘救命!” 舒妃躲在殿内,又害怕又愤怒,“把那个该死的奴才,给本宫抓起来!” 钱六听到舒妃的名字,整个人一惊,静竹借机想跑,但她也受了杖责,刚跑出两步,就摔在地上了,钱六一把抓住她头发,“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你想对林景州下手,我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你这个贱人,还想跑?!” 说完,直接拖拽着静竹的头发,往主殿走去,“娘娘!奴才是无辜的,奴才是真心想为娘娘办事,是这个静竹,她看上了林景州,想跟林景州春风一度,结果把药下给奴才了,求娘娘救奴才,奴才不想喂狮子!” 秦久安看到发狂的钱六,心里也犯怵,结结巴巴地吓唬:“你站住,钱六,来人啊!御林军呢?钱六,你再走过来一步,就是死罪!” 钱六狞笑一声,“死罪?我在宫里好好赚我的钱,是你,是你这个贱人——” 萧蜀雪开口打断他要说的话,“住嘴,你这个狗奴才,本宫的名誉岂能容你空口白舌诬陷?来人,把他拿下,乱棍打死!” 周围的宫女太监全都害怕,不敢上前。 钱六一听‘乱棍打死’目眦红裂,“我要死,你们就得陪葬!” 说罢,直接砍了静竹一刀,然后拿着滴血的刀冲向萧蜀雪。 “啊!!!” 芸惜在角落盯着这一幕,刚准备看着萧蜀雪被砍刀,余光瞥到远处有御林军进来,她立刻冲上去,一把挡在了萧蜀雪跟前,“别想伤主子。” 大家见有人冲上前,一窝蜂都往上冲,一眨眼就把钱六压在地上了。 御林军冲过来,抓起钱六,将人控制住了。 芸惜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痛得她脸煞白,旁边吓得脸色苍白的萧蜀雪急忙扶住她,“芸惜,你怎么样了?” 她虚弱一笑,“娘娘没事,奴婢就安心了。” 萧蜀雪看着她,半晌才感动地点了点头,“本宫没事,你……你辛苦了。” 她还没开口,就看到从御林军身后走出来一人。 林景州带着两个太监,悠闲地走上前,拱手向萧蜀雪行了礼,“娘娘受惊了,奴才该死!陛下下令,钱六罪大恶极,为了洗清他的罪孽,陛下要让他活祭狮子!结果这狗东西带着静竹从刑司逃跑,竟然直奔娘娘宫里。” “林景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