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冷笑一声,没动。 芸惜顿时火大! 下一瞬,她突然用力抽走枕头,那个宫女一个不察,整个往后倒去,后脑勺直接磕到了墙上,好大一声。 芸惜看着已经脏得不行的枕头,冷声道:“叫你一声姐姐,真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凤藻宫都没人敢这样欺负我,你算什么东西?” 对方先是震惊,随即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你,你给我等着!” 宫女连滚带爬,下床就捂着脑袋往外跑,“杀人呢,春杏姐姐,呜呜……” 芸惜丢开枕头,坐在床头,“果然还是不能当下等宫女,事儿真是太多了!” 一边吐槽,她一边伸手揭开额头纱布,用力按向伤口,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等春杏带人进来的时候,芸惜跌坐在地上,额头鲜血往下流,她头发凌乱,眼泪直流,委屈地抱着枕头,一看就是刚被人欺负过。 本想发火的春杏愣住了。 这到底是谁欺负谁了? 跟进院子的齐鸣看到这幅画面,快步走过来,扶起芸惜,“念夏,你比芸惜大了两岁,她今天刚进御膳房,你就这样欺负人?你平日得理不饶人就算了,但别太过分了!” 宫女念夏气得手发抖,指着她,“她,她故意的,是她把我弄伤了,我后脑都肿了,我可没有打她!” “念夏姐姐没,没打我……”芸惜赶紧装出受到威胁的惊恐状。 春杏皱了下眉,“念夏,欺负同伴,罚你今晚不许吃晚饭!而且接下来三天,你去给婉嫔送饭。” “春杏姐姐,我不要!” 谁要给那个婉嫔送饭?! 春杏冷声道:“你把人打了,你不去送,还让我去吗?不听话我就把你送去刑司!” 念夏急得跺脚,狠狠瞪了芸惜一眼,转身出门了。 春杏走过来,仔细检查了一下芸惜的伤,“这两天你不用送膳了,就在御膳房帮忙。你收拾一下东西,搬到隔壁去,念夏脾气不好,你平日别招她。” 她可怜巴巴地回道:“是。” 齐鸣在一边不悦道:“春杏,她把芸惜额头打流血了,你就轻飘飘一句让芸惜别招惹她?你这也太不公了!” 春杏瞥了他一眼,“齐御厨此刻不该在这里吧,你擅入宫女住所,对你对芸惜都不好,还请齐御厨避嫌。” 芸惜不动声色地跟齐鸣拉开距离,站在春杏身边,小声道:“多谢齐御厨。” 齐鸣被赌得哑口无言,叹了口气,说道:“我只不过是听到大家说打起来了,才过来瞧瞧。芸惜,你额头在流血,等会来前院,我给你找点止血药。” 齐鸣说完,就离开了。 等房里没其他人了,春杏才开口提醒:“你是宫女,是奴,齐鸣虽然职位不高,但好歹也是臣,你刚来第一日,我要提醒你,莫要因为他对你好,就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我在御膳房待了五年,见过不少对御厨有别的心思的宫女,最后没一个有好结果的。” “多谢春杏姐姐教诲,奴婢绝不会有不该有的心思。” “那就好,收拾东西去隔壁吧。” “是。” 等春杏离开,她收好行李,走过念夏床被的时候,她挑了一下眉,“送去浣衣坊清洗是吗?那我就让你有的洗,没得穿!” 把行李放到隔壁房间,她才走去前院子。 额头的血中午上过药就止住了,她刚用手强行挣开,就又流了点血,但也很快就止住了。 齐鸣看到她,招招手,“芸惜这里。” 她走过去,“齐御医。” “不叫大哥了?又是春杏跟你说什么吓人的话了吧?” 她笑笑不语,春杏的话或许不好听,但却是实话,御医,御厨,御林军,都是这样,玩弄天真的宫女,最后腻了就踢开。 宫女还不敢申冤,因为宫女私下苟合是大罪! 齐鸣无奈叹气,“我有个小妹,我入宫的时候她跟你现在差不多年岁,我入宫三年没回家了,很想念家人,看到你想起了她,才会多照拂你一下,可真的没有旁的想法。” 他笑笑,伸手就要把药给她,就在这时,门口似乎有人来了,她心随所动,扭头看过去,就见林景州站在台阶上,一身淡青色太监服,正盯着她瞧,他身边还有一个太监,两人相比,林景州浑身没有一样装饰物,太过朴素了。 他同伴傲慢开口:“掌事的呢?” 齐鸣收起药,笑着道:“请公公稍等,我这就去叫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