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府。 诚王夫妇为燕阳郡主准备了丰盛的接风宴,就担心因为高鲜的事情,她会不开心。 可燕阳郡主却表现得一点事都没有,相反还安慰父母,幸亏高鲜选择了梅敏,否则的话,高鲜和她成亲了还惦记梅敏,那才膈应呢。 诚王夫妇听了,觉得女儿说得对。而且那高鲜不见得是良配,只是之前突然想到这么一个人而已。 诚王道:“我听说陆云鸿带了两个年轻有为的士子去,你就没有看上吗?” 诚王妃下意识看向女儿,随即坐下来道:“没关系,若是有看中的就说,我和你父王为你斟酌一二。” 燕阳郡主道:“我们平常并不见面,谈不上什么看上不看上的。就是陆夫人亲自准备晚宴的那天,把席面摆在院子里,隔得不远就看见了,不过姐夫和陆大人也在的。” 诚王道:“那两个人如何?裴善如何?” 燕阳郡主道:“裴善人很好,一直照顾着太子。另外那两位,都是温文尔雅的君子,和陆大人相处也很自然。” 诚王道:“陆云鸿结交的人是不错,不过他们的身世要差一些了。” “徐潇自不必说,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另外一个姚玉,当初因为你那个堂哥安王,闹出不少笑话来。” “不过 他和陆家闹成那样还能和陆云鸿相交,想必人品是没有问题的。” 诚王妃抢着道:“他是过继的,养母很是不堪。在京城又一点根基都没有,太差了。” 诚王沉凝着,没有反驳,只是看向女儿。 燕阳郡主面色不变,淡淡道:“父王、母妃别说了,我和那姚玉总共也没有说过两句话。” 诚王和诚王妃默契地对视一眼,心想那就是没看上这个姚玉。 如果是那个徐潇…… 徐公府三房唯一的子嗣,又是上了族谱,记在胡氏的名下,对外好歹可以说是嫡子。不过京城就这么点大,谁会不知道他的出身呢? 只不过碍于徐敬死了,徐潇又深得陆云鸿看重,所以才闭口不提的。 诚王知道问了一个姚玉已经很唐突了,便故意道:“姚玉若是不行的话,徐潇就更不行了。” “听说他男生女相,很是俊美,这样的男子容易沾花惹草,还是算了。” 燕阳郡主抬首,不赞同地说道:“父王又没有见过徐潇,怎么胡乱下定论。我在庄外,就没有听丫鬟说他行事风流的。相反,丫鬟们都说他和姚玉彬彬有礼,温润如玉。” 诚王又看了一眼诚王妃,夫妻俩都沉默了一下。 徐公府也不是不好,但怎么说呢。 张老 夫人辈分高,在徐家说一不二,有她老人家在,自己女儿嫁过去就算是郡主,也是需要晨昏定省,立规矩的。 再加上徐公府现在三房没有分家单过,人口众多,女儿嫁过去是孙媳,不会有什么地位。 “如果你看上了徐潇,那趁早把心收一收。徐潇他不适合你!” 诚王缓缓说道,看起来并没有转圜的余地。 燕阳郡主放下筷子,闷闷地道:“长姐也是这样说的,现在父王也这样说。徐潇虽然是个外室子,可出身又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 诚王妃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徐潇,连长公主也反对。一时间心里有些不满,便对丈夫道:“你是怎么想的?” 诚王道:“我怎么想的重要吗?你觉得她能嫁给徐潇?” 诚王妃扶着女儿的手微微收紧,不悦道:“如果燕阳真的喜欢的话,我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诚王直接冷笑道:“你是不是忘记了,张老夫人是最讲规矩的,这是她深受敬重的原因。” “没错,以燕阳的身份嫁给徐潇是低了。可徐潇出身再不好,徐家已经认了,就会把他当成堂堂正正的徐家人对待。可燕阳呢?她与人私奔过,这件事你可以瞒京城所有的人,甚至于是燕阳将来的夫家,可徐家长房、二 房都还在为朝廷效力,你让皇上家夹在中间怎么想?说还是不说?” “说了,这件婚事就有点强人所难。不说……等将来徐家知道了,世代对朝廷忠心耿耿的臣子,难道他们就不会伤心?” 这些话,是站在大局上来考虑的,诚王妃显然没有想到。 此时丈夫提起,她想到拜托张老夫人去梅府说亲的时候,张老夫人微微地笑着,点头应承。可那双睿智深邃的眼睛里,可没有半分高兴的意思。 的确,他们想要糊弄任何人都可以,但是徐家……太难了。 诚王妃沉默着,扶着女儿的手慢慢下滑。 燕阳郡主的心脏刺痛了一下,泪水在眼底涌动。 原来做过的错事,竟然成为她婚事的负累,她以为过去了就过去了,可原来只是她以为的过去,并不是真正的过去。 她再也忍不住,起身跑了出去。 诚王妃心疼女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埋怨丈夫道:“都怪你,如果不是你一味地退让,不肯在朝堂谋事,区区一个徐家而已,还能高贵得过当朝亲王吗?” “别人家的女儿,想方设法还要送进高门呢。我们家,尚且在高门,想要低嫁,却还要看人脸色,真真是可笑至极。” 诚王看着伤心的妻子,叹了口气道:“ 你不用说气话,你知道我是为了燕阳好。你想一想,为什么满京城只有张老夫人敢去梅家替我们说那样的话,就知道我为什么反对燕阳嫁去徐家。” “张老夫人精明了一辈子,是个会宽容体谅的老人,但不代表,燕阳嫁过去就会得她老人家的欢心,如果没有,那就只能靠她和徐潇的情意维持。” “可问题是,现在是她看上了徐潇,而不是徐潇看上了她,强求来的婚事,谈何夫妻情意?” 诚王妃当然知道丈夫是对的,可丈夫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