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乱做一团。 一群戏迷将温如玉团团围住,根本不给安王靠近的机会。 温如玉花容失色,连连往后躲,看起来真是吓得不轻。 安王怒而咆哮道:“你们都跟本王滚开,我是安王,我是王爷!” 有一个年长的戏迷道:“我呸,你还王爷呢?我看你是入戏太深,着迷了吧?” 其他人也连声附和,鄙夷之声此起彼伏。 梅太傅等人拨开人群,连忙解释道:“尔等注意言辞,这位真的是安王,不过他……” 安王怒吼:“我没疯!” 梅太傅吓了一跳,连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们疯了,我们疯了。” 众人:“……” 哪儿和哪儿都不对劲! 最后还是曹伯和耿肃出面,这两个是陆家在外的大管事,他们都是认识的。 曹伯对众人道:“大家担待吧,先回座位上去,王爷大概是有些私事要处理。” 耿肃也站出来维持次序,戏迷们不满安王如此暴躁,像是来砸场子的。不知是谁,小声地道:“王爷怎么了?诸位还是公卿呢?王爷就能随便作威作福了吗?” 安王眸色一变,梅太傅就急忙道:“行了,都少说两句吧,什么情况了还看不清楚吗?” “哎……” 梅太傅重重一叹,心想长公主怎么还不来? 就在这时陆家的下人在前引道,高声喊:“长公主殿下到了,诸位快让让。” 众人连忙往后推开,让出宽敞的距离。 此时的安王站在台上,目光狠辣,丝毫不肯让步。 长公主没急着上去,而是问道:“这戏园子是陆云鸿的,戏子也是陆云鸿买来的,你又要发什么疯?” 安王道:“唱戏的温如玉,是徐潇,是我的人!” 徐敦了听了,连忙道:“王爷慎言,小侄现下金陵为他爹守孝,没有在京城!” 安王看着温如玉躲躲藏藏的样子,还涂那么厚厚的妆容,不是徐潇是谁? 陆云鸿能糊弄得了别人,可徐潇的戏腔他又不是没有听过,能糊弄得了他吗? 安王冷冷道:“是与不是,让他洗干净脸看一眼不就行了?” 众人一时犯了狐疑,这…… 说实话,他们一直没有见过温如玉的真容,心里都是十分好奇的。 徐敏却站出来道:“王爷口口声声叫小侄,还说出这些引人遐想的想,难道是忘记了当日你从徐家带走郑家人时,说过与我们徐家再无往来吗?” 在这个当口,安王当然不会承认。 可如果说出徐潇是他安插在徐敬身边的棋子,岂不是说他很早就在算计徐家了? 故而安王当即道:“是他私下与我来往,现如今他背叛我投靠陆云鸿,这口气我怎么能咽下?” 徐敏直接嗤笑道:“真是笑话,王爷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小侄怎么可能会私下与王爷来往?”“更何况,众所周知,我三弟就徐潇一个儿子,早就扶灵回金陵去了,根本就不在京城。” 安王嗤笑道:“你想阻止我,看来你也投靠陆云鸿了,你们徐家果然跟陆云鸿狼狈为奸!” 徐敏气得够呛,直接骂道:“荒唐!” “王爷也太不成体统了!” 安王冷笑一声,根本不为所动,他是王爷,徐敏就是气死了也拿他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脸色铁青的徐敦一把扯过二弟徐敏,直接怒道:“你让他查,查个清清楚楚,也显得日后潇儿被人议论。” 徐敏愤懑道:“可这是不可能的事!” 梅太傅和计向荣连忙拉住他们兄弟俩,并轻言细语地安慰道:“可不是吗?” 然而问题是……现在的安王脑子不太正常啊,这个争论是没有结果的。 梅太傅朝长公主看过去,问道:“长公主殿下,您看……” 长公主看向安王,说道:“即便那个人真的徐潇,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安王,你想清楚,今天你要当街和陆云鸿抢戏子,那么明日你将会是整个皇室的耻辱!” 安王眼眸微闪,却依旧执着道:“那陆云鸿呢?陆云鸿就没事了?” 长公主道:“如果查出来唱戏的人是徐潇,他在守孝期间和陆云鸿寻欢作乐,陆云鸿就有包庇他的嫌疑,他们两个人都落不了好。” 安王得意道:“那就行了,是不是徐潇,我今天一定要查清楚,你们谁也别想阻止我!” 安王说完,将手伸向了温如玉。 温如玉吓得面色大变,一个劲地躲。 可安王怎么会是好惹的,直接踹开温如玉身边的人,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揉搓。 不远处站着的众人看着温如玉被安王欺辱,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 可他们是谁啊,又这么能为温如玉出头。 很快,温如玉脸上的粉都擦掉大半了,唇瓣却因为口脂而蹭得到处都是,看起来十分狼狈。 戏台上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一个个别开目光。 只听“刺啦”一声,安王见揉搓半天还没有搓干净温如玉的脸,情急之前竟然去撕温如玉的戏袍。 温如玉吓得容色大变,一边往后逃,一边惊呼道:“救命啊,救救我……” 那声音,与徐潇寻常说话如出一辙。 别说是安王,就是徐敦和徐敏都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阻止。 可他们不去还好,一去,安王就以为胜券在握,越发疯狂了,他的手将温如玉的衣服撕坏了,却死死地揪着不肯放。 温如玉跌倒,往后爬。安王就死死地摁住,再骑上去压着,根本不给温如玉逃离戏台的机会。 然而他这疯癫的一幕,在众人的眼里,那就是在赤裸裸地欺辱温如玉啊。 就连长公主就看得眉头皱起,心里已经忍不住想要将安王拖下来暴打一顿。 所有戏迷更是一下子站起来,急迫地要冲上台去。 可他们才刚一动,便听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