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膝盖受了伤,让王秀念及王家人对她的好。 于是第二天她便回了一趟娘家,去了以后,得知五嫂和三嫂都有了身孕,便又高高兴兴地带着丫鬟小厮出了门,准备去街上买些补品。 好巧不巧,在街头的一个巷角里遇见了明心。 他还穿着灰色的僧袍,手上缠着一串念珠,有淡淡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他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神色温和。 王秀原本都已经走过去了,又退回来喊道:“明心师父。” 明心又一次纠正她:“叫师兄。” 王秀忍不住笑了,就站在巷口那里道:“师兄哪里去?” 明心道:“等你。” 王秀愕然,以为他开玩笑的,却见他目光定定地望过来,然后看向她的膝盖道:“伤还要紧吗?” 王秀动了动脚,说道:“什么伤……” 话落,她愣住,然后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你怎么知道的?” 她十分神奇地看着明心,感觉他有点玄。 明心道:“我看你走路的时候,有些不自在。” 王秀:“……”好吧,她想多了。 明心仿佛看出了她的失望,笑了笑道:“我住在柳青竹那里,你有空可来寻我。” 王秀笑,她一般是没有什么空的? 明心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也不纠缠,临别前他说道:“伤口虽然恢复了,痛过的记忆却不会随之消散,照顾好自己。” 王秀皱了皱眉,觉得他话里有话。 可等她抬眸看去,明心却已经走远了。 王秀看了看路口的方向,越来越怀疑,明心就是在这里等她的。 可她今日出门是临时才想起来了,到了王家以后,再上街也是一时兴起,明心怎么会知道呢? 王秀慢慢走回去,心里揣摩着明心说的最后一句话:“伤口虽然恢复了,痛过的记忆却不会随之消散,照顾好自己。” 是在提醒她,历史上王家的覆灭都是真的吗? 王秀揉了揉额头,心情随之下沉。 很快,她回到王家。 大哥家的小儿子王贤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吵闹着要糖吃。 王秀把他抱起来,才四岁半的小家伙,脸颊玩得脏兮兮,不过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倒是跟她大哥很像。 大嫂李氏见她抱着小儿子,连忙接过去,并道:“他一身都是脏兮兮的,你抱着,他一脚就把你裙子踩脏了。” 王秀道:“怕什么,裙子脏了换就是了,小侄子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抱得到的。” 说着,又逗了逗王贤。 李氏见她不嫌弃儿子,心里自然高兴,又说要她晚上留下用晚饭,否则不许走。 随后又带着王秀进了房间说话,原来是这府里又要添丁进喜了,可王秀的四嫂嫁进来几年,先前因为不小心流产了一个孩子,家人不忍催促,便没有过问他们房中事。近来听说四嫂在外寻药吃,许是不好意思惊动家里人,但看着三嫂和五弟妹都要生二胎了,所以便心急起来。 李氏对王秀道:“你是外嫁女,大嫂也不怕你生气,你去替她看看,顺便安慰安慰她,她也不会多心。” “我们妯娌间虽然也是和和气气的,可到底都有了孩子,怕她一时想岔了,自己憋在心里难过。” 王秀听了,当即点了点头。 说起她这个四嫂,那娘家绝对的强。她幼年失怙,随母改嫁,本姓贺,后随继父改姓苏。贺家那边念及她是孤女,当年陪嫁就不少于万两银子。而苏家这边还有四位哥哥,虽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故而陪嫁亦很丰厚。 有两个娘家撑着,四嫂的日子一向都过得很舒心。听闻当年她小产时,是因月份尚浅不曾察觉,外出踏青时马车颠簸所致。可即便如此,贺家和苏家齐齐来人探问,可见对其关心。 至于为什么宁愿私底下求医问药,也不愿意去找王秀,大概是贺家的人和苏家的人觉得她曾有孕,身体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需要稍加调理便可以了。 王秀知道她这位四嫂喜爱玉器,只不过她爱的是玉镯,四嫂爱的是玉佩。 王秀从带来的玉佩里挑了两块成色上佳的玉佩,特意去见了她四嫂苏氏。 苏氏见她过来,也是十分开心,连忙将珍藏的十几只玉镯都拿出来,让王秀选两只回去戴。 王秀见状,不好意思地掏出自己带来的玉佩,赧然道:“四嫂这样,叫我怎么好意思哦。” 不料苏氏却很喜欢她带来的玉佩,或许是这样的礼尚往来,让她感觉自己也不是一味地在付出,小姑子也是念着她的好。 王秀试戴了手镯,选了一个昆仑雪玉,选了一个和田蓝玉,两只的成色都非常好,苏氏见状,高兴道:“果然没有辜负我收藏这么久,你戴起来就是好看。” 王秀连忙谢过,然后又握住了四嫂的手,说要替她把个平安脉才放心。 苏氏也明白过来,赧然道:“先前找了贺家一位大夫看过,说是有些淤堵之相,吃两副药疏通疏通就好了。” 王秀把完脉,发现的确就像她四嫂说的一样,有些淤堵之相。她当即道:“吃药也可以,不过如果你不想吃药的话,我可以给你开些药材来泡澡,这个效果也很好。” “七天泡一次,大概泡两个月就可以停了,你觉得如何?” 苏氏听了,连忙点头道:“我自然是信任妹妹的,那就请妹妹替我开方吧。” 王秀见她没有什么芥蒂,当即为她开方,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后,两个人便一同去了花厅。 没过多久,下人便来回禀,说陆云鸿来了。 苏氏当即便打趣道:“我瞧着妹夫,怕是一步也离不开你了。” 王秀道:“哪里,他来蹭吃蹭喝才是真的。” 惹得苏氏大笑,可她很快借机去厨房看看晚膳准备得如何,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