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安安出嫁那天,满京城的人都想去看热闹。
那个袁虎不以为耻,反而觉得这样很有面子,光是酒席都摆了一百多桌。
热闹到黄昏时才散,他带着一身酒气和高安安圆了房。许是因为知道没有选择的余地了,高安安虽然心如死灰,倒也没有表现出很抗拒。
粗鲁的男子让她很不适,途中好几次都想吐,但她还是忍住了。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袁虎就拿着她了她的压箱底银票去付了酒席的钱,以及一些家具和绸缎的账。
当高安安质问他时,他冷冷道:“嫁过来连你人都是我的,你还有什么东西是私产?”
高安安气得发疯,据理力争:“可那是我的嫁妆,大燕律明确规定,女子的嫁妆就是私产。”
袁虎有恃无恐道:“那你去告我啊?”
高安安气得跑回了诚王府,可诚王府的人都在收拾行李,根本就没有人管她。
燕阳郡主虽然见了她,却也只是给她包了二百两的银子,然后劝道:“你都和他成亲了,闹到撕破脸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跟着他一起丢脸?他要银子你就给他好了,然后劝他好好和你过日子,等你们以后有了孩子就好了
。”
高安安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让她觉得自己连骨头都是冷的。
“娘,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燕阳郡主听出她的责怪,顿时就不满了,冷冷道:“我怎么样?我对你好不够好吗?从小你想要什么我就都尽量满足你,就连你想嫁去陆家,我也去帮你的忙了,结果却落得这个下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高安安痛苦道:“我一开始哪里敢肖想陆家,不是你给我提的吗?如果不是你给了我希望,我早在杏榜出来的时候就挑一个有才学的夫君嫁了,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燕阳郡主心虚,还有点害怕高安安把事情捅出去,到时候怕还要被陆家报复呢。
她急得站起来道:“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现在还说这些话,你是想和我断绝关系吗?"
高安安被吓得面色一白,连忙说:“女儿不想。”
燕阳郡主也松了口气,说道:“那你快回去吧,我要忙了。”
高安安心里暗恨,牙都险些咬碎了,却是不敢和她撕破脸,只好拿着二百两银子走了。
诚王府身边的婆子却跟在她背后骂她不懂规矩,刚成亲就跑回来
,丢人现眼等等。
高安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回到袁家那小院,丢下银子就扑到那床榻上去哭。
袁虎对她去诚王府拿回二百两银子很高兴,看着她哭泣的样子道:“有这眼泪不如留着,下次去诚王府哭呢。”
言语中还满是惋惜。
高安安万念俱灰,恨不得死了才好。
眼下袁虎就敢如此对她,以后诚王府走了还得了。
她苦思冥想,决定寻一条出路。
就在她准备再去诚王府好好和燕阳郡主商议时,诚王府已经前往封地,却没有一个人通知她的。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来这么早?
她浑浑噩噩地回去,可回到家却看见袁虎早就死在了床上,身体都僵硬了。
她惊得好半天都喊不出声音来,要不是贴身丫鬟报了官,她怕是瘫软地倒在那小院里不知道怎么办呢?
……
袁虎死了,这消息传得很快,大街小巷都知道了。
因为他是皇上赐婚,娶了在诚王府长大的高安安,六品武将却摆了上百宴席庆贺成亲之喜的袁虎。
还很年轻,据说是死在床上的,那污秽的传言就更不堪了。
王秀得知,问着陆云鸿道
:“是你让人动手的?”
陆云鸿嫌弃道:“我很闲?“
王秀道:“可这也太蹊跷了。”
陆云鸿道:“有什么蹊跷的。高家大小姐和诚王没有血缘关系,被厌弃就是现在这个下场。可二小姐却是诚王看着长大的外孙女,他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外孙女有那样一个不堪的姐夫?”
“反正都要离京了,做了这件事皇上也不会说什么,他为什么不做呢?”
王秀愕然,随即给陆云鸿竖起了大拇指,并谨慎地猜测道:“你给高安安选这门亲事的时候,是不是就知道诚王会下手了?一环扣一环,简直天衣无缝。”
陆云鸿道:“谁让诚王之前袖手旁观的,这次他再不动,下一次我动的就不止高安安了。权衡利弊,他知道怎么选。”
王秀叹道:“是啊,总算不用看见燕阳郡主了。我听说她也是吓得不轻,还想和高安安撇清关系,走的时候都不想让高安安知道,怕是再生变故呢。”
陆云鸿冷嗤道:“她这么蠢的人,真是白瞎这么好的出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