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才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个滚落在地的脑袋上移开,尽可能冷静地看向面前的无头躯干:“没什么,只是我应该也出幻觉了。”
徐徒然:“?”
“我看到你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然后脑袋掉下来了……诶你别往那边走,别别!你要踩到自己头了——啊你踩爆了。”
副班长隐忍地闭了闭眼,顺手也给了自己一巴掌。睁开眼看了看情况,没忍住又给自己来了一下。
徐徒然:“……”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她一拍脑袋,“它想用幻觉来威胁我们去完成仪式。”
“……嗯。”副班捂了捂嘴,强忍住干呕的冲动,拿出一张名片,紧紧握在掌心,“这是它的老把戏了……你有自己的锚吗?”
“还没有。”徐徒然搔了搔脸颊,转身割破手指,在墙壁上涂抹起防御的符文来。
聊胜于无。
涂完防御符文,徐徒然想了想,又在后面补上了其他的款。
“……你那个是安眠符文吧?”副班长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若有所思,“你想干嘛?”
“静静地睡一觉先。”徐徒然幽幽道,“它不就想和我们耗吗?那就和它耗。”
横竖在域里不容易饿,她们身上还都带着压缩饼干和水。学生之间,也不能彼此杀害。换言之,无视掉房间里挥之不去的幻觉,她们的处境其实相当安全。
“而要靠幻觉来搞事,这也证明,它无法直接伤害我们。”徐徒然抹完最后一笔,小心擦了擦手,“那更不虚了。”
副班长神情复杂地望着面前的“无头躯干”,面露沉吟:“可是,如果我们夜不归宿,就算违反校规……”
“违反校规,就要受罚。而受罚的前提,是得先抓到我们。”徐徒然半侧过头,“如果我没记错,判定违反校规的是哪个老师,惩罚就得由哪个老师来执行。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夜不归宿,能惩罚我们的,就只有宿管。”
最好的状况,就是宿管为了实施惩罚,过来将她们拎走——而一个宿管,总比“它”好对付。
反正只规定了学生不能自相残杀,又没规定学生不能欺师灭祖。
最差的状况,就是宿管放弃对她们的惩罚,干脆不来找。那只能另想办法——徐徒然的想法是,实在不行,就还是进行仪式。召唤出那邪物的本体,然后通过加点技能放大扑朔迷离的效果,对其施加控制,争取逃跑的机会。
不过这样做的风险太大,还是需要好好筹划。
而且就算要进行仪式,也不是现在。多少得吊上它一阵子,不然多没面子。
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在有一个可以随时登入梦中空间的机会,又有一张秩序倾向服务器的入门券——临时抱佛脚虽说挺不靠谱,但能给自己再增加一点优势总是好的……
徐徒然打定主意,又补了两个安眠符文。这种符文可以保证梦境不被外物入侵,同时又具有长夜/永昼倾向的力量,能够帮助平复情绪,安稳入眠。
徐徒然与副班一人一把办公椅,安安稳稳地躺下,闭眼正要调用入门券,忽然想起一事,又一下弹了起来,拿起桌上的保温杯。
副班长惊讶看她:“又怎么了?”
“没事,就是好奇想试试。”徐徒然含糊地说着,往杯子里看了看,悄悄拿出那个维生素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一大把药片,全部加进了杯子里,死命晃了又晃。
紧接着,在副班长诧异的目光下,将那保温杯放进了柜子里。
副班长:“……???”
“就……试试,试试而已。”徐徒然有些尴尬地解释,“我也不知道这里面东西它会不会要。不要也无所谓。如果要的话——!”
话未说完,冥冥之中一声恼怒的尖啸忽然响起,那声音似是离得极远,又一下在耳边炸开。徐徒然猝不及防,耳膜给震得生疼。
紧跟着,就见整间办公室墙壁都泛起了淡而压抑的红光。大片大片的刺目字迹显现于墙壁之上,语序凌乱,语气癫狂,胡乱书写的同时,又小心地避开徐徒然之前画的所有符文,导致写出的字又小又拥挤。
【快点!进行!仪式!】
【快点快点快点进行仪式!】
【不会放你们出去的,不听话就永远别想出去!】
【快快快!立刻马上!】
“……”
徐徒然望着墙上刷出的凌乱字迹,脑子里只默默浮现出三个字。
它急了。
就是不知道它是本来脾气就这么暴躁,还是因为吃错了药……徐徒然撇撇嘴,朝着副班长使了个眼色,不再理会,往座椅上一趟,自说自话地闭起了眼睛。
*
同一时间。
另一间办公室内。
卫生委员抱着膝盖坐在办公椅上,望着满墙的癫狂字迹,无奈开口:“大郎,能告诉我,你刚才往那个保温杯里加了什么吗?”
杨不弃:“……”
“就是……一点毒药。”杨不弃努力无视着眼前的惨烈幻觉,小心翼翼地坐回了椅子上。
“一点?”卫生委员难以置信地开口。
“每种猛毒,都加了……一点。”杨不弃努力维持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