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
姜灯和周雾到时，周父周母和祖父祖母都已经在桌上坐着，菜也已经上了。
看到两人过来，祖父笑道：“是小灯吗？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
姜灯点点头，跟着周雾后面乖乖问好。
两位老人年纪大了，耳背，声音已经听不太清楚，要靠到耳边大声喊才能反应过来。
姜灯和周雾坐下来后，几人围着一个大圆桌吃饭，中途也很少说话。
有些冷清。
但姜灯很喜欢这种氛围，互相之间不用应酬，就挺好。
她本来说话也不方便，就只管埋头吃饭就行。
如果她不是披头散发，还穿着周雾的衣服的话，就更好了。
太尴尬了。
好在姜灯脸皮一向很厚。
周父这会儿神情已经恢复如常，两位老人对此也没什么反应。
只有周母在初看到她的打扮时掩唇轻笑了一声，但也很快就撇过了这一茬。
“阿玉。”周雾低声安抚她，空出来手在餐桌捏了捏她掌心。
他在跟长辈闲谈时，会时不时留意姜灯的表情，往她碗里添上一两个她爱吃的菜。
一顿饭时间很快过去。
姜灯吃得很饱。
午休时间，她跟周雾在他房间里小睡了一会儿。
醒来是下午三点，周雾拉着姜灯去附近的公园转了转，周雾还专门带了相机过去。
【你干嘛呀，不准拍！】
姜灯伸手去抢他手里的相机。
她又没化妆，还穿的他的衣服这么丑，拍什么拍。
周雾一边扯着她往前走一边把相机高高举起来。
他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手长腿长，姜灯又没穿高跟鞋，要蹦起来才能够得到。
他不想给她，她还真就抢不过来。
气死。
“阿玉，笑一个。”周雾还逗她，“宝宝怎么样都好看。”
笑你个大头鬼。
姜灯恼了，磨了磨牙，后面也不抢相机了，直接踩他的鞋：【我现在就要去买衣服，你听见没有，立刻！马上！】
说完立刻快步走到前面离周雾远远的，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周雾看她真生气了，这才赶紧追上去示好。
“阿玉，衣服已经买好了，只不过洗了在等烘干，等我们回去你就可以换了。”
【真的？】姜灯停下脚步偏头看他。
“真的。”周雾按住她的脑袋亲了一口，“好不容易来一次这里，我想拍张照片纪念一下，也不行吗？”
周雾是有私心的。
她第一次穿他的衣服，不拍照可惜了。
刚才他也照了几张，只是她都气鼓鼓的，没有一个好脸色。
姜灯哼哼两声：【那好吧，你不能多拍，顶多就拍一张。】
这也太黑历史了。
“两张。一张单人照一张合照。”
姜灯嗔他一眼，没有反对。
周雾高兴了，等她站在湖畔的亭子边摆好姿势：“阿玉，笑一个。”
姜灯本来就很会拍照，随手一抬摆出一个舞蹈的起步姿势，望向镜头的丹凤眼微弯，瞳仁亮亮的，像含了潋滟水光。
很招人。
相机后的周雾被她看得有些呼吸不稳。
“咔嚓”一声。
画面定格。
周雾早几年倒腾过一段时间学摄影，所以拍照水平还是可以的。
姜灯走过去看了看。
嗯，没把她拍丑。
“阿玉。”周雾等她看完，把人往怀里搂了搂。
可惜没带三脚架。
所以拍合照时，周雾只能伸手把相机拿远了些。
3、2、1。
茄子。
两人头对头，同时对相机露出一个微笑。
【好了，我要回去换衣服了。】
姜灯一拍完就立刻推开他，往公园的出口走。
周雾从后面追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又回了祖宅。
到晚饭前，姜灯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而且又画上了精致的妆容。
周雾和周父一起到门外放鞭炮。
这时已经接近饭点，附近也跟着响起此起彼伏、哔哩啪啦的鞭炮声。
整个祖宅喜气洋洋一片，总算有了年味。
随后，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过饭，周雾又拉着姜灯出去放烟花。
“嗖”一声。
烟花冲上天，在高空中彻底炸成一团巨大的花，火星四散，渐渐隐没在夜色里。
然而很快又有新的烟花接力。
红的、紫的、绿的……
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烟花交错炸开，美极了。
姜灯被周雾搂在怀里，远远站在一旁，静静抬头欣赏。
几位长辈则在前院的椅子上坐着，一边看烟花，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姜灯感觉内心无比平和。
“阿玉，今天开心吗？”周雾在她耳边问她。
姜灯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嗯。】
比在姜家，开心很多。
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