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梁帝闻言冷哼:“云州被困多日,为何昨日才得到消息?堂堂朝廷竟让一群土匪围城,难道我大梁已经沦丧到如此境地吗?” “靖安王身为甘云二州大总管,难道他也不知道?” “兵部统领全国军务,难道也充耳不闻?” 公孙度瑟瑟发抖,慌忙跪倒在地。 “微臣知罪!” “知罪!”梁帝脸上愠怒丝毫未减,虎目犀利地从众臣身上扫过:“你知罪可能弥补朝廷的颜面扫地吗?” “堂堂州衙所在的县城,竟被一群土匪所围困,而且多达数日之久!” “朝廷尊严何在!朝廷威仪何在!” “如此大事,你却后知后觉,还有什么颜面,身穿朱红官袍立于大殿之上?” 公孙度听得直冒冷汗,其他大臣也噤若寒蝉不敢开声。 众人心中却疑惑不已! 陛下这个罪名安的可有点大了! 丢了朝廷的脸面,轻则罢官免职,重则开刀问斩。 公孙度可是陛下的心腹啊! 怎么的? 要拿自己的心腹开刀吗? “陛下!老臣斗胆为公孙大人说上一句。”太师卢仕忠站了出来。 “难道太师认为朕骂错了?”梁帝 沉声问道。 “老臣不敢!” 卢仕忠恭敬拱手,随后环视一圈道:“只是老臣以为,此事兵部虽有失职之过,但责任并不全在公孙大人。” “事发突然,云州又被土匪围困,无法将消息传递出来,兵部也无从得知。” “而且云州突发战事,按律应当先由云州刺史通传云州大都督,再报甘云二州大总管,再上呈兵部和枢密院。” “若要追责,理应层层追究,首当其冲的应是甘、云二州大总管靖安王!” 听到这话,大臣们总算听明白了。 这三人唱的一出好戏呀! 耳提命面的骂着公孙度,却指桑骂槐暗指靖安王。 “太师此言有理!云州大都督益王和刺史沈安都身陷城中,无法传递消息。” “但靖安王身为甘云二州大总管,所辖之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理应知晓,并及时上禀朝廷。” 帝党一脉立刻有人跳出来支持卢仕忠。 和靖安王交好的则暗自对视几眼后,他们并没有出班反驳。 他们在朝中的作用,并不是明着跟梁帝对着干,只要将得到的情报送靖安王就可以。 只是看穿了梁帝的把戏后,脸上都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 用这样的小伎俩,就想给王爷定罪? 开玩笑呢? 要真这么容易,你跟王爷斗了十几年,却拿他没办法? “太师的意思?”梁帝问道。 卢仕忠抖了抖衣袖:“老臣以为,陛下应当下诏训诫靖安王。”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梁帝微眯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便照你们说的,但用词一定要严苛一些。” 说完,他看向皇甫胤安:“太子,枢密院掌管全国军政要务,你也有失察失职之责,靖安王受罚,你也逃不了干系,从今日起,你也禁足三日。” 皇甫胤安俯身称是:“儿臣知罪!” “至于沈安,身为一州刺史,属地却盘踞数万匪寇,教化何在?但估念其守城有功,功过相抵,不予责罚!令他往后好生教化百姓即可!”梁帝继续说道。 随即他一甩袖袍,径直离开了太极殿。 大臣们面面相觑,早朝还没结束,皇帝跑了,这还要不要继续呢? 看来陛下这次是真的恼怒了! 皇甫胤安嘴角勾起,摆了摆手:“父皇既然离开,你们也都各自回衙吧!” 此事闹到现在,他是最大的获益者。 刘氏投靠,沈安 受挫,靖安王被训诫! 每一件都值得他高兴! 只是结局稍稍有些偏差,若是父皇震怒逼反靖安王,沈安又死在乱兵之下,那才是最妙的。 可惜啊! 不过来日方长,靖安王和沈安迟早都得死! 远在龙朔的沈安,很快便接到了枢密院发来的教化令。 “呵呵!”沈安把公函丢在桌上,压根没把里面的话当一回事,朝程穆说道:“农垦的事情恢复了吗?”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民以食为天,马上要开始播种了,这决定了龙朔来年能否抵御西魏的大举进攻。 要是没有粮食,总不能让军士和百姓们饿着肚子去战斗吧? “已经恢复了大部分,但百姓中有些壮年,大战之后,申请投军,让农垦的人数少了一些,耽误了部分农垦事宜。”程穆说道。 沈万三闻言嘿嘿一笑:“大人,这事情可不能怪我啊!是他们主动来投军的。” “又没人说你!”沈安瞪了他一眼,目光却充满了关怀:“你的伤好些了吗?” 城楼一战,可谓是惊天动地。 以千人之力,力抗上万人的进攻,要是换做一般人,恐怕早已经投降了。 “没事了!没事了!” 沈万三用力的锤了捶胸口:“我是个粗人,这等伤算得了什么!” 沈安走到他身旁,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把他痛得龇牙咧嘴。 “装什么装?给老子滚回去好好休息!等伤彻底好了再来见老子!”沈安骂了一句,拎起他的衣服,就往外丢。 等到沈万三消失在后院,沈安重新坐回位置,正色看向第一次参加核心会议的上官婉容,他朝着上官婉容抱拳施礼。 “上官县令,之前忙着处理善后,一直没有对你嘉奖,这次幸亏有你在,要不然还不知要死多少兄弟了。万三说来,也是被你救下的。此战你居功至伟啊!” “大人!小女子愧不敢当!”上官婉容看见沈万三被拎了出去,脸上一喜,眼神中竟有些怜爱之意,听到沈安问话,脸色微红,赶紧慌乱起身回礼。 “哈哈!”沈安将她的小心思看得通透,他将沈万三支开,一来确实想让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