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所想,沈安此时确实有些焦头烂额。 他躺在驿馆的床上想要休息,但翻来覆去却始终想不明白刘李氏为何会显得如此没有城府。 天色渐黑,门外传来随从的呼喊声:“大人,靖安王派人过来,请你过去赴宴。” 收拾了一下心情,沈安带着随从,再次来到了临时王府。 酒桌上,靖安王父子不再提起公事,推杯换盏,十分和谐。 可酒过三巡,三人都有些微醺之时。 屋顶突然破开,七八个人影同时落了下来。 均是一身黑衣遮体,黑巾遮面。 手上刀枪剑戟各式武器,没有二话,直接朝着靖安王父子扑了过来。 “靖安王,拿命来!” 酒醉三分醒,再加上命在旦夕,沈安三人都身子一抖,出了一身冷汗。 “有刺客!”沈安大吼一声,抄起凳子一滚,便挡在了靖安王身前。 在他面前的两个刺客身形微微一顿,眼看两把锋利的武器就要砍下时,又硬生生的缩了回去。 “咦?”沈安一阵纳闷。 什么情况? 竟然不对我动手? 思忖之际,靖安王父子两人身后又传来数道犀利的喊杀声。 还好雁荡关本就是重兵 驻守的地方,王府戒备森严,外面的守卫闻声已经踹开了房门。 眼看靖安王父子就要被利器所伤,数道利箭激射而出,直冲身后几个刺客而去。 “啊!” 其中一人躲闪不及,箭头直插左肋,痛得惨叫连连。 其他几个刺客见情势不妙,竟丝毫没有恋战的意思,一击不中立刻撤退。 守卫军士除了留下一部分将沈安三人团团围住,其他都蜂拥追了出去。 “王爷受惊了!”沈安说道。 靖安王老辣的眸子里露出一抹寒芒,没有接沈安的话,转而朝守卫头领说道:“无论如何,这些刺客一定要抓回来!本王要看看到底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 “是!”守卫头领应声道,随即也追了出去。 屋外传来一阵阵金戈撞击的声音。 “沈大人,刚刚你救下本王父子两条性命,本王谢过大恩!”靖安王拱手一礼。 低头时的眼神,却越发阴冷。 这些刺客摆明是冲他父子而来的。 但能来刺杀一位王爷的,自然都是死士,为何遇到一丝阻滞,便立刻撤退呢? 这不像是死士的风格! 刚刚故意对沈安手下留情,也做得如此明显,挑拨之意昭然若揭 。 谁会这样做? 刘氏? 还是太子? 但不管是谁,这个仇他必报! “王爷,此事有些蹊跷!”沈安此时的想法和靖安王差不多,也发现了其中的异样。 “哦?沈大人发现了什么?”靖安王明知故问道。 “杀手一击不中便立刻撤离,此为其一。” “对下官刻意留手,此为其二。” “似乎有人想故意离间王爷与下官。” 沈安说的话,也和靖安王想的一般无二。 “本王也是如此想的。”靖安王却好像被他的话给点醒了,突然说道:“沈大人,你先回去吧!本王要去看看抓拿刺客的事情,只要抓到人,一切自有分晓。” 沈安闻言微微一愣,也不好多说,微微施礼便退了出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靖安王朝还惊魂未定的皇甫仁轩问道:“沈安刚刚这番话,你怎么看?” “看似有些道理,但却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意味!”皇甫仁轩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没错!本来我没有怀疑他,但他这样说,反倒让我不得不起疑了!” “他和太子之间已经水火不容,如今又和刘氏结下深仇大恨,为了保命,似乎只有抱紧我们才有 一丝希望。” “这才想借此挑拨我们和刘氏或太子之间的关系,从而获得喘息的机会。” 靖安王点了点头,对皇甫仁轩的话深以为然。 作为皇族,又是权斗中心的核心角色。 对于阴谋再熟悉不过了。 一番头头是道的分析,听起来十分有道理。 “父王,不管沈安是想抱紧咱们,还是想借我们分摊压力,对咱们而言,都没有坏处。”皇甫仁轩说道。 他们父子本就一直想拉拢沈安,将其捆绑在战车之上。 如今正好是个契机! “你说的倒也没错,沈安定然是不想主动投靠弱了自己的地位,才会出此下策。” 靖安王想明白了这点,仰头笑了两声:“既然如此,咱们也得晾晾他!” “父王你打算怎么做?” “太子才是咱们真正的敌人,他派刘敏去云州,不就是为了挑拨刘氏和沈安争斗吗?太子坐山观虎斗,咱们又何尝不可以呢?” 靖安王目光犀利的看了一眼窗外。 目前的形势,对他而言十分有利,不论刘氏和沈安最后谁赢了,他都能趁机拉拢因争斗而实力大减的一方。 人啊! 不到最后危难的时刻,谁会愿意低头 呢? 沈安如此,刘氏也如此! 作为这次刺杀的谋划者,刘艺荣一定想不到,靖安王确实把幕后主使当成了沈安,却想歪了。 剧情并没有按照刘氏一族所想的发展! 而沈安回到驿馆后没多久便得到了靖安王的命令。 让他星夜离开雁荡关,回龙朔去! 出城没多久,便再次遇到刺客,只是这次的刺客就没有手下留情了,招招致命。 所幸沈安早已经有了部署,那些刺客在他和沈万三等人的合围之下,很快便都成了刀下亡魂。 沈安却始终一头雾水,这尼玛到底闹哪样? 但越是如此,他越发感觉到危机! 没有了装载财务的马车拖累,沈安很快回到了龙朔。 刚踏入衙门,便听见向子非火急火燎的前来报告。 “大人,最近黑虎寨的土匪不知为何,劳师动众跑到了县城外面,霸占了南边的青松岗,不断派人骚扰附近开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