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安皱眉问道。 同时他扇了扇鼻子,似乎闻到了一股火药的味道,而且是爆炸之后的那种。 “刚刚有位兄弟,对手雷里面的东西比较好奇,就自己拆开来看了一下,也不知他怎么搞的,手雷突然爆炸了,那个兄弟还有周边几个,都被炸死了,还伤了好几个。” 沈小路提起这事,又疼又怒。 疼的是带来的兄弟又少了几个,怒的是他三令五申不要去乱动火药,却还是有人不听号令。 “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你也不要太难过,安抚好弟兄们,还有照顾伤员。”沈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火药这东西本就是极其危险的,尤其是土火药更是特别容易出事,基本可以说是遇火便炸的那种,甚至有时候还会因为挤压的力量过大发生爆炸。 所以偶尔出现一些状况,也是在所难免的。 “带我去看看遇难的兄弟!”他继续说道。 “嗯!” 沈小路应了一声,便头前带路,将沈安引到了另一个山洞之中。 手雷装药比起地雷要少的多,主要靠的是铁珠子和爆炸碎片杀伤敌人,所以这几个人倒也没有死得多难看,但沈安看到他们的遗体时,眉头却锁成 了一条线。 几人血肉模糊的脸上,粘满了白色的颗粒,看起来像是做火药剩下来的白糖。 “他们是在什么地方出事的?”沈安问道。 “这几个兄弟都是负责看守仓库的,他们嘴馋,在糖堆旁边,一边熬糖水,一边拆手雷。” “白糖?对啊!我怎么忘了白糖!”沈安听到这话,猛地一拍脑袋。 木炭和硝石混合后,引线的速度还比不上用泥土做基底的,那是因为木炭的燃点相对较高。 可是白糖直接用火很难点燃,但和硝石混合之后,却有着极好的助燃效果。 他怎么一直没有想到这点呢! “这几位的兄弟的事情,你一定要处理好,我马上去仓库一趟!”沈安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把身后的沈小路和秦二郎看得一脸懵逼。 老大这是越来越不靠谱了啊! 此处不是应该好好煽情一番吗? 可你就这么撂下一句话,跑了? 沈安一路小跑,钻进仓库后,直接把其他人都轰了出去。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天已经泛白。 “一比三点二!就是这个比例了!”沈安看着眼前快速燃烧的引线,脸上的兴奋之色,如同捡到 宝一样。 他一夜无眠,全身心的投入到试验之中,总算被他调配出最好的比例。 用这种新的引线,从点燃到爆炸只有不到五秒钟,如果将手雷在空中飞行的时间计算在内的话,差不多到了敌人眼前,便会直接爆炸了。 “徒儿,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这时,秦二郎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他们每天都要敢在五更之前回到前锋营,否则便会引来别人的怀疑。 “你先回去,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到洪泽县去逛窑子了!” 沈安现在怎么舍得离开。 他要尽快将引线用的配药都调制出来,然后剩下的事情便可以交给沈小路他们了。 而且他还要再交代一番,新手雷的使用注意事项。 可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在手中放个几秒再丢出去了,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秦二郎沉默片刻,这话能带回去? 大战在即,主将竟然还去逛窑子寻开心,要是被营里的将士听到,那可真是最后一点士气都没了。 到时候,失望透顶就成真了! “这是不是不太好?”他犹豫的问道。 “没关系,我已经研制出了新的引线,必须尽快把现在所有的手雷 引线都换掉,要不然时间来不及了!”沈安摆了摆手,他这次并没有去看秦二郎,也没听出他话里浓浓的失望之意。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秦二郎知道无法劝动沈安,只能脸色阴沉的走了出去。 …… 秦二郎回到前锋营,睡到大中午的时候,被外面嘈杂的声音给惊醒了。 一听说话之人的声音,不怎么熟悉,而且还夹枪带棍的在嘲讽他们前锋营。 他心里本就堵着一团火,没处发泄,这时候也不管外面的人是谁,直接就冲了出去。 “他娘的,谁敢跑到我们前锋营闹事?” 辕门内外都挤满了人,几个穿着传令官铠甲的人,站在外面,趾高气昂的怒目而视。 而前锋营的将士们都低着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敢吭声。 听到秦二郎的话,为首的一个传令官冷笑一声说道:“你就是缩头乌龟沈安?” 秦二郎横眉竖眼的扫了一圈:“你不配见我们将军!” “是吗?”那人不怒反笑,从腰间拔出一枚令箭:“本将可不是左卫的传令官,而是中军白无极将军帐下的旗牌令,立刻让沈安出来接令!” “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家将军也不见你这种 宵小之辈!” 秦二郎一双牛眼瞪成了铜铃,他摆了摆手:“你要传令,就在这里说,要是再敢胡说八道,老子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他到前锋营的时间并不长,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却已经有了感情。 眼看着将士们的士气越来越低落,心中就焦虑万分,再加上沈安的态度,让他更加窝火。 刚刚这个旗牌令还要把他们前锋营踩在地上鄙视,而将士们竟然一点反击都没有,他怎能不怒? “岂有此理!你这是想违抗军令吗?你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吗?”那旗牌令也勃然大怒,手下两人立刻拔出了佩刀,逼了上来。 谁料秦二郎比他们快得多了,一脚伸出,怒意之下速度快如闪电,直接把他们踹飞了出去。 “你……你们要造反吗?” 旗牌令哪里见过这画面,本想沈安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