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飞阳的眼角猛烈跳动,姓丘这小子不是已经离开洺枫城了吗!
他为何会出现在斗兽场内?
传音问询时声音冰冷,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早就吩咐下去,此人来到斗兽场,第一时间上报。
这帮人太玩忽职守了,不知道每日的重点是什么。
他刚才说什么?押中了?
平局根本就无人押注,他在胡说八道什么!
“丘小友……”
聂飞阳刚开口,丘禇高高举着押注凭证,缓缓飞到半空,站在聂飞阳身旁。
“劳烦聂长老验明真伪。”
押注五千万上品灵石!!
聂飞阳感觉自己在做梦,根本就没有这笔灵石入账,但这个凭证又不是伪造的。
“账房何在?”
连续叫了两遍,才战战兢兢出现一人,暗中传音上报。
“回禀聂大人,账房先生不见踪迹,还有最近几日押注的灵石。”
聂飞阳感觉天灵盖被雷霆劈中。
眼前怎么突然模糊了?我这是晕倒了吗?
身体猛然抖动,坠落的态势慢慢停止,不等他有所吩咐,塔山斗兽场上空流光溢彩,分散向城中各处。
账房卷款潜逃,这已经不是会不会被人笑话的问题,严重挑战塔山斗兽场的威严,此人必须追回,就地正法。
聂飞阳怒火冲天,未等有所动作,耳畔传来轻声问候。
“聂长老整日操劳,还需多多注意些。”
脑海轰的炸开,眼前还有如此大的问题需要解决。
聂飞阳神色瞬间萎靡,无数说辞在脑海穿梭,挑了个自觉最合理的解释。
“这凭证的确是真的,还请在斗兽场稍作停留,待聂某处理些麻烦,再与丘小友详谈。”
朝着身旁女子使了使眼色,聂飞阳卷起狂野暴风,冲出斗兽场。
悲伤是种缓慢侵蚀内心的情绪,四十万看客,渐渐沉浸在亲手编织的悲伤世界中,抽不出时间来关注其他变化。
这次输掉了,再也翻不回本了!
他们中有的是在亲朋好友手中借的,有的找放贷修士,有的从宗门挪用了些,有的把家族财库搬了大半。
若被发现,已不是除名那种不疼不痒的惩戒了,巨大恐惧一点点搅碎了众人的理智。
反正横竖都是死,倒不如临死之前最后疯狂一次。
不知谁人带头冲锋,一双双充满血丝的眼眸躁动不安的飞快转动。
“那里是斗兽场存放灵石的地方!”
吼声燃烧最后的理智,武技指引着众人方向,顿时排开架势,斗兽场里一时眼花缭乱的各色武技。
虽没有前车之鉴,但斗兽场的管理者都是人精,穹顶法阵遭受到攻击,点点繁星光芒闪耀,随后射出无数道小指粗的白色光柱。
噗噗噗——
血雾弥漫,哀嚎不绝,眨眼间已有数千修士沦为法阵攻击下的亡魂。
丘禇十几人完全看傻了,他们经历过生死时刻,却依旧被如此大规模的死亡所震撼。
女子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余光四处游荡,她与丘禇同为归元大成,动起手来不一定谁胜谁负。
随后便泄了气,目光中闪烁怯懦,她家族弱小,可没有化神境老祖。
“师妹莫怕,有我在,定不会叫旁人伤你!”
丘禇正气凛然,将女子护在身后。
酒肆中的知秋道人微微一笑,想要英雄救美,必须得给你机会。
手指轻轻勾动,斗兽场的法阵悄然变化。
慌忙逃窜的众人发现法阵不再攻击,而且变得透明,用别人身体做肉盾的奸猾之徒计上心来。
“诸位道友,那法阵定是被我等攻击导致卡顿,大家协力同心,必然一举拿下!”
扔出灵符,佯装攻击,一溜烟躲到另外角落。
灵符穿过穹顶法阵,只冒出一股浓烟,并没有任何灵力翻涌。
但实际行动永远比纸上谈兵带来更大的鼓舞,热血再一次战胜恐惧,越来越多的人冲上塔山五层。
丘禇愣在原地,看着数不清愤怒的眼睛,心中哀叹,让你小子嘴贱,现在看你怎么办!
“各位道兄……”
前几日斗兽场人不多,加上其他原因,都忘记了丘禇有个超级祖先,呵斥中打断他想要拉近关系的意图。
“你小子必定与塔山有所勾结,不然怎么可能押中平局!”
“串通一气想要坑我们的灵石,可恶!该死!”
“把灵石交出来,还有你身后的妹子!”
“不要妄想反抗,你加上小妞只有两个归元大成,我们则有一群。”
“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看把师妹吓的,快到师兄怀里,让师兄好好疼疼你。”
朝着女子挤眉弄眼,无耻本性暴露无遗。
丘禇面上憨憨傻笑,心中焦急万分,前辈怎么还不出手,老祖宗再不帮忙,我们以后就无法孝敬您了。
必须要拖延时间,话到嘴边却变成变了味道,“一群臭鱼烂虾,今日便要你们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豪气直冲霄汉,他身后的十几人身子同时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