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道秋自然不敢有半点马虎,所有需要注意的地方全部牢记在心,日常有疑惑的地方与李南良求教,炼丹之术可谓突飞猛进。
寻常弟子一年光阴能勉强凝练出丹药已属不易,江道秋炼制的丹药却每个都有饱满之相,已在凡品之上,向着良品进发。
韶虹塔中也对自己开放了,完全不需要什么功绩点之类的,只要想去便能去。
下层是一些低阶丹方,上层是中高阶药方,至少有数千种各类丹方。
不到两个月看遍所有,丹心笺融合这些丹方之后,又自己创造出更加优化的方子。
韶虹塔的中层是丹房,有公用的丹炉可以用来炼制丹药,与怪老者的丹炉相比真是天上地下。
不过怪老者就给江道秋用过一次以后,就再也不让用了,只送了一个稍微差一点的丹炉让他练习,即便这个较差的丹炉也比公用的要强上太多。
每隔两三月还要去荆安城一趟,买上千坛酒顺便到如玉坊看看。
这如玉坊如今是荆安城当之无愧的第一胭脂店,经常有其他城池的人慕名前来购买,吴宣裕给这款胭脂起名永驻散,顾名思义就是青春永驻之意。
吴宣裕与江道秋商量要在别城开分店的事,这自然是好事,如玉坊分店开的越多,永驻散才能让更多的人认识,销量才能更上一层楼。
见江道秋并不反对,吴宣裕开始逐步实施,考察市场,收集资料,选取地段。
这第一家分店准备开在荣阳城,吴宣裕请江道秋到时一定要赏脸参加。
“你现在调酒的手艺倒是越来越好了。”半山腰上,老者满足的小酌杯中之酒。
“这还不是您教的好吗。”
江道秋面露狡黠,又放下五百坛,这话倒也并不全是奉承之意,自从学会炼制丹药,比之前研磨药粉的效率提升了数倍,一枚丹药就能调制许多坛。
“不错不错。”
老者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上了。
“那墨庭济不是说,你一年升三境他就退位让贤吗,怎么前几个月又改了说辞,真特么有够虚伪!”
江道秋脸上浮现惊奇,转念一想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这老头这么神秘,知道这事也不奇怪。
前几个月是淘沙院每年一次都要举办的大会,全院弟子都要参加,各个堂口汇报一年成绩,然后由总事长老总结发言,无非是有成绩的奖赏,没有成绩的惩戒。
往年踔绝堂几位长老都是灰溜溜的禀报,然后躲藏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听着宣布结果。
今年大不相同,可算是扬眉吐气一次,一个个拽的二五八万似的,趾高气扬那股劲儿,谁看了都想踹几脚。
对于踔绝堂拔得头筹这件事,所有人都没有意见,毕竟江道秋的表现有目共睹。
墨庭济根本就没有在大会上提赌约之事,毕竟这也是江道秋要求的,不过还是极为夸赞他,说他是淘沙之星,是未来的希望,是众人弟子前行路上的榜样,是迷茫黑夜的指路明灯。
反正就是把江道秋推到一个从未有弟子达到的高度之上。
暗中那些不善的眼神更加狠厉,但江道秋只觉得站在台上,有股莫名的风越刮越狂烈。
对着老者咧着嘴笑了笑。
“那不是与墨长老开玩笑呢,这事您还当真了不成?”
“就凭老子弟子的身份,当个淘沙院大长老还是屈尊给他们面子呢,即便百里高问让出院长位置,那也是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老者神态中带着不屑,说出的话却让江道秋十分震惊。
他到底是谁啊,怎么这样狂呢?
自己之前猜测老者是淘沙院的隐藏长老,现在看来不一定是对的,可能是更高的存在。
心中疑惑,脸上却笑意更浓,为老者斟上一碗酒,殷勤的说道。
“能跟您修行已经是小子几世修来的福气了,哪敢奢望那么多,况且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到了那样高度每日都要耗费太多脑细胞,也不尽然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
老者脸上带着赞同的微笑,江道秋随即又问道。
“与您相处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您的名讳呢?”
老者哼笑一声。
“问那么多干吗?你小子又没憋什么好屁吧?”
“瞧您这话说的,我虽然读的书不多,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还是懂的,只是想着……”
老者轻笑一声,与江道秋接触这段光阴,知道他经常不按套路出牌。
“只想着人终有走到尽头之时,若千百年之后您先我一步而去,我修坟筑墓时都不知道该写什么。”
老者不由笑出声来,这小子真是没有什么他不敢说的。
“老子用你给我修坟筑墓?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别到外面历练的时候技不如人,反倒被人干掉了!”
既然啥也问不出来,江道秋撇撇嘴。
“得嘞,那您老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此处只剩下老者,眼神中浮现苍凉之意。
栾波水!
这个名字曾经响彻在豫恒府,是宗门的荣耀,是世人的仰望,但如今却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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