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也还行,一天能挣三四文钱的,不过附近的我们已经找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该去远点的地方了。”
他们说着,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在苏子木耳边说道:“我们几个在山坳里发现了一大片,估摸着每人可以摘个二三十斤,你要不要去?”
每个人二三十斤?
他们这小群体,也有五六个人,每人二三十斤,那一片少说也有个一百多斤,看来还挺多啊!
苏子木摇了摇头,“去不了,要在家里背书呢,你们去吧,你们自己注意点,别跑远了。”
听到他不能去那几个孩子瘪了瘪嘴,满脸不开心,以前大家干嘛都一起,现在突然分道扬镳了还挺不习惯的。
“行吧,那你好好念书,争取考个秀才回来,”看到大家的冰粉果都称完了,几人也就没多说,背起自己的背篓一溜烟就跑了。
看着晒垫上的冰粉果,苏子苓不得不感叹一句,还得是孩子的劳动力好啊。
这平时没啥事,都喜欢往山里钻,上山下河的,哪里有什么东西,门清,大人都不一定有他们知道的多。
苏阿奶把冰粉果铺开来晒,晚上不会下雨,没有露水,所以冰粉果可以不用收起来,一直晒着也行。
“这些孩子,平时是调皮了点,但是这个冰粉果是摘的真好,没有叶子也没有不熟的,大多数摘的都是干的,这一天下来,可以摘个一百多斤呢,估摸着要不了几天,附近的山就要被他们翻个遍了。”
苏子苓一边洗手一边说着,“咱们这附近的估计不够她们薅,说不定会跑别的村去。”
这年头,家里那是入不敷出的,好不容易有个能挣钱的活,谁会放过啊。
阿秀拿着棍子,轻轻的敲打着昨天晒过的冰粉果,把籽打出来后苏阿奶又用细筛把冰粉壳跟籽分离开来。
听到苏子苓的话,她扭头看向她,“阿姐,我也想去摘冰粉果。”
她撅了撅嘴,她已经有好多天没出过门了,上一次出门还是跟苏子苓一起进山找菌子的时候。
这段时间,她都是窝在家里,早晚负责喂猪,喂鸡跟鸭,白天就跟苏阿奶一起洗菌子,这几天又开始打冰粉籽,她都好久没出过门了。
“想出去玩啊?”苏子苓笑了笑问道。
阿秀摇摇头,一字一句重复道:“不是玩,是摘冰粉果。”
“行,那一会儿你二哥去抓鸭子,你跟他一起去吧。”苏子苓擦了擦手上的水,拿了三十文钱给苏子木。
“二牛,你去四叔婆家抓只鸭子,抓只公的啊,母的还要留着下蛋呢。”说到下蛋,苏子苓又掏了掏口袋,只有十文钱了。
钱不够她索性就没拿了,而是告诉苏子木,“你问问四叔公,家里还有没有鸭蛋,有的话晚点我们下去拿。”
苏子木接过钱,“阿姐,三十文一只吗?”
“对,公鸭子要肥一点,记得三十文钱全给了啊!”
一般情况,两只母鸭子才有一只公鸭子的重,母鸭子个头也要小很多。
“知道了。”苏子木把钱揣好,伸出手来,“阿秀,去不去?”
“去。”阿秀放下棍子,跟个小炮仗似的冲了过来,一把拉住苏子木的手,蹦蹦跳跳的出门去了。
看得苏阿奶频频摇头,“这是想出去玩了呢。”
看到苏子苓拿了木盆跟菜刀菜板,“你要做饭了?”
“时间还早,我把竹笋切了再去做吧。”苏子苓先洗了一遍竹笋,这才开始切。
她跟苏阿奶说到刚刚遇到的那个婶子让她去挖笋的事。
苏阿奶慢慢的敲着冰粉果,“想吃就去挖嘛,你若是不好意思去,我让你阿公去给你挖。”
苏子苓跟村里人不太熟,苏阿奶还以为她是害羞,所以不太好意思去。
院子里响起了有节奏的切菜声,苏子苓动作很快,竹笋被切成薄片,片片均匀,她的声音响起,“那我吃了饭再去挖吧。”
苏子苓的竹笋刚切了一半,苏子木提着鸭子,牵着阿秀跑得气喘吁吁的。
苏子苓抬头看了一眼,“跑那么快干嘛?有鬼追你啊?”
苏子木把鸭子放背篓底下罩着,整个人瘫坐在凳子上,“你别说,那可比鬼可怕多了,这四叔公,给了他三十文钱,非不接,硬是追着我们跑到了。”
“那钱给了没?”
“给了,”苏子木抬了抬下巴,脸上满是得意,“还没去我就料到是这个情况了,早早的让阿秀在半道上等着,拿了鸭子,我丢了钱就跑,诶,四叔公没追上!”
“什么没追上?”苏老爷子他们每人挑着两筐玉米回来了,一进门就听到了苏子木的声音。
“说我四叔公呢,去他家抓了只鸭子,说什么都不要钱,愣是追了我三条路。”
苏子木起身,把客厅里的凳子那些拿出来,桌子也搬出来了,给苏老爷子他们腾地方放玉米。
这刚收回来的玉米还是要放屋里比较好,若是放院子里了,到时候来了一场雨,收都来不及收。
苏老爷子把玉米倒了出来,坐在阴凉处,“难怪呢,刚刚我们回来的时候遇到他了,一路上嘀嘀咕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