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婴从进门到现在,第一次变了脸色,沉声道:“来者何人?竟敢在邕思堂里动用灵力。” 一位身穿玄色衣袍,眉毛倒竖的老者闪现般出现在苏白橙和慕雪婴中间,目光在苏白橙手上拿着的令牌上晃了一圈,眼底布满了兴奋激动之色。 随即长袖一挥,将慕雪婴也挥得倒飞了出去,砸在了墙角。 在苏白橙面前鞠躬拱手,老脸上骤然绽放了一朵如菊花般的笑容,脸上的褶子都抻开了,“不知尊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老了老了的,竟真让他见到了持有城主令的尊贵客人大驾光临,老者激动得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场面有一瞬的寂静。 周围零星几个在看法器的修士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不住地往这边偷瞄,东西都顾不上挑了。 这女子是什么身份,竟然有如此强者称她为尊者?! 侍童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向老者行礼,“堂、堂主……” 老者一巴掌呼在侍童后脑勺,“对我行什么礼,快对尊者行礼!” 侍童连忙低头鞠躬,“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尊者赎罪。” 苏白橙愣了两秒,连忙把两人搀扶了起来,“二位太客气了,叫我白橙就好。” 想到这令牌可能在邕思堂有用,却没想到威力竟如此之强。 一旁的宋语完全没搞明白状况,整个人已经痴呆了。 “好好好。”老者笑容满面,“白橙小姐,还请随我上楼,这里吵闹,楼上的贵宾室清净。” 苏白橙推脱了几句,架不住老者太过热情,盛情难却之下,便拽了拽还在发愣中的宋语,准备上楼看看。 “等一下。”无人在意的慕雪婴踉跄着自墙角中站起身,捂着受伤的胳膊,道,“哪怕您是邕思堂的堂主,也不能无缘无故出手伤人吧!” 老者闻言不耐烦地回过头,眉头皱得像能夹起东西,“在我的地盘,我的规矩就是规矩,不服就滚出去,惊扰了老夫的贵客,十个你也担不起这责任!” “来人啊,把这两个女人给我丢出去。” “是!” 自外头呼啦啦围上来几个护卫,就要动手去拽慕雪婴的胳膊,在她激烈的反抗之下没有能成功。 至于在地上躺了有一会的慕紫莹,由于处于昏迷状态,直接被抬走丢出了大门。 苏白橙好整以暇地站在一边,双手抱胸做围观状,虽然一句话没说,但笑容却十分的微妙。 看在慕雪婴眼里,就是对她赤裸裸的嘲讽。 她不甘地咬紧了牙关,强忍着情绪,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自出生以来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苏白橙不过就是一个蠢货,怎么突然就成了不能得罪的人,莫非这几个月以来,她也有了奇遇? 稍作回想,便知晓了问题定是出在那块看似平平无奇的令牌上。 慕雪婴忍辱负重地对着老者拱手行礼,道:“雪婴与苏白橙是旧相识,她不过是苍玄宗一名普通弟子,惯会使用一些手段,望堂主您能明察秋毫,莫要被蒙蔽了。” 言语之间暗示苏白橙的令牌来路不明。 苏白橙一听这话,差点笑出声。 这慕雪婴要是知道她手上拿的是什么,绝不敢说出如此狂妄的话语。 邕都城的城主令,其上都是有着特殊的禁制,又岂是能通过一些歪门手段取得的? 果然,老者听了这话,脸色更臭了,又一挥衣袖,一道颇具威势的赤红色灵气团直直地向慕雪婴射去,将她直接从二楼的窗户打飞了出去。 “哗啦”一声,慕雪婴狼狈地瘫倒在大街上,带着满身的玻璃碎片。 她浑身剧痛,嘴角鲜血直流,脑袋都是蒙的,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来这老者雷霆之怒。 一句威严的“速速离去,再在这里胡搅蛮缠,是想要尝一尝我邕都绝杀令的滋味?”在大街上回响。 慕雪婴强忍屈辱,强迫自己低头,“是雪婴冒犯了,雪婴这就自行离开。” 她狠狠地盯着挂有“邕思堂”三个大字的牌匾,眼神阴毒。 她在圣域根基不稳,万不可在这个时候树立强敌。 待日后…… 且走着瞧吧! 苏白橙,今日之辱,必让你百倍奉还! 老者暗骂一句蠢货,敢质疑他们邕都城的城主令,就是妥妥的对他们大人的诋毁,不敬! 老者越想越觉得自己下手轻了,后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