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凶者是个中年人,就藏在路边的一堆秸秆中,露着俩眼睛,手握遥控器,已经挂了。 身上带着屏蔽符,口中有烈性毒药,咬碎吞下,顷刻间毙命。 此人,像是身患绝症,瘦得像是个麻杆。 魂魄不知道飘到了哪里,没找到,这个时间段,也不容易追踪。 只能算了! 幸好有佘灿莲,否则,即便死不了,防弹车也会严重受损,修补要花不少钱。 继续开车,省得纠缠在交通事故处理中。 牛小田拿起手机,直接打给柏寒,上来就骂:“老柏,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说好不再路上攻击的,屁股长嘴上了,说话就是放屁?!” “别说话这么难听,我没安排人。”柏寒不悦。 “扯淡!你这个瘪犊子玩意,敢做不敢当,一辆车炸了,遥控的那家伙也都死了,山里的野狼都没你狠。”牛小田气咻咻接着骂。 “哼,爱信不信,确实不是我。惦记杀你的人太多了,十亿加美女,谁不动心。”柏寒口气中,还带着几分得意。 好容易在骂架方面占据上风,却骂错了人? 牛小田才不会低头认错,哼道:“那也是因为你,一个破必杀令,搞得鸡犬不宁的。” “唉!没法子,开弓没有回头箭!仔细点儿小命,赶快回你乡村庄园宅着吧!”柏寒哈哈大笑着挂断了。 另有其人? 而且行凶者还佩戴屏蔽符,说明此人的背后,可能还有宗门的势力支持。 为了得到一笔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患病将死之人,是敢于铤而走险的,服毒暴毙,是不想暴露幕后主使者。 为了杀小田哥,这些人没少费脑细胞。 为了防止意外再次发生,佘灿莲接过了方向盘,换尚奇秀到后面休息。 防弹车再次穿过黑夜,迎来黎明。 并没有险情发生,设计一场伏击,难度当然也不小。 下午, 一行人终于回到了逍遥山庄,大家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洗澡、换衣、吃饭。 牛小田又跟家中办公的安悦,聊了会儿天,这才来到十一号楼,见到了司中昌一家人。 都是可怜兮兮的模样。 司中昌的妻子于玲,长得果然很丑,个子不高,头发干枯,小眼睛,蒜头鼻,嘴唇还很厚,连日的哭泣,眼皮肿得像是大个核桃。 说真的,村里的婶子嫂子们哪个都比她好看。 而司中昌的儿子司慕勇,倒是幸运地遗传了老爹,是个小帅哥,上高二的他,嘴边一层毛茸茸的胡须,脸上的稚气还未消退。 司慕勇低着头,摆弄着手机,也不说话,手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一会儿是网页,一会儿是小游戏,显示他心乱如麻。 此时,司中昌正躺在床上,面如死灰,一动不动。 微微起伏的胸脯,显示他还有呼吸,活着。 “小兄弟,这可咋办啊?”于玲拍着大腿,咧嘴又哭了。 “就该去医院的!”司慕勇闷声道。 “你就知道犟!”于玲咬牙指着儿子:“你爸不让上医院,就让在这里呆着!” “那不是等死吗?”司慕勇反问。 上医院,也是死,回天乏力。 司中昌配合山姥作恶,寿元已尽耗尽了。 好像感受到牛小田来了,司中昌居然深吸一口气,费力睁开了浑浊的眼睛。 母子俩不喜反忧,估计是回光返照,最后的时刻到了。 两人连忙凑到跟前,但司中昌的眼神掠过他们,嗫嚅着嘴唇道:“是牛董回来了吗?” “是我,感觉咋样?”牛小田问道。 “唉,就快了!”司中昌虚弱地叹了口气。 “阿昌,你咋就不听话,赶紧去治病啊!”于玲凑过来,哭喊道。 “不,你不懂,我死之后,要听,这位兄弟的安排,我只是希望,你们,都能好好活着。”司中昌抬起枯瘦的手掌,摇了几下,又在身上取出一张纸,交给了牛小田。 牛小田展开,是一份遗书。 上面写着,北昌集团下属的所有产业,都交给牛小田管理处置,除了司中昌的签名,还有妻子于玲的。 由此可见,司中昌也是说一不二,媳妇对他言听计从。 这可是八亿的财富,拿在手里,纸都觉得沉甸甸的,也难得司中昌如此相信自己。 “听我爸爸说,你很有本事?”司慕勇梗着脖子问道。 牛小田背起手,笑而不语,司中昌撑起身子,呵斥道:“别用这种口气跟牛董说话。” 啪! 司慕勇把手机往地上一摔,突然直直跪下来,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有着绝望、期许和挑衅,“能不能用我的命,换爸爸活着?” 当然不行! 牛老大本事确实不小,但也掌控不了人的生死。 “看你生了个什么东西!”司中昌嗔怪妻子,却也流下两行泪水。 有点叛逆,但是个孝顺的孩子,牛小田颇有几分怜惜,却还是没有开口。 这时, 青依进来了,恰好听到了司慕勇的这句话。 “小伙子,你愿意拿出二十年的寿命,沦落为乞丐,换取你爸的健康吗?”青依微笑着问道。 “我愿意!” 司慕勇使劲拍了几下胸脯,目光很坚定。 “为什么?” “看到我爸这样,我他娘的后悔了!不该跟他事事对着来,我不想一辈子都活在愧疚里,不想用一辈子去忘记,我想弥补!” 司慕勇大吼着,似乎这样才能将眼泪憋回去,守住他最后的倔强。 “难得有这份心!”青依点点头,又说:“跟你开玩笑的,不需要付出这些,你爸会好起来的。起来吧!” …… 司慕勇一愣,起身后,还是礼貌地鞠躬道了声,谢谢。 “青依,司中昌之前恶行不少,有必要救他吗?”牛小田用了传音。 “他已经幡然悔悟,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多积累些善行,也正好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