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下坠的力量是很大的。小田,你去拉她,也太危险了吧!” 连方菲简直不可置信,她是高中物理老师,心中已经列出了计算公式,下坠力量至少是体重的好几倍。 “嘿嘿,意外来临时,人是有潜力的。当时我觉得还挺轻松的,对了,平时在家,经常锻炼身体。” 牛小田屈了屈肱二头肌,做了个大力水手的动作,继而又吃了一大口凉拌菠菜。 “这孩子,蛮淘气的。” 连方菲噗嗤笑了,又认真地问安悦,“悦悦,怎么发现女孩要跳楼的?” “这有什么,小田会看相,提前就发现了。” 安悦随口道,说完就后悔了,她看见老妈的眼中,放射出好奇的光芒。 果然,连方菲来了兴趣,试探地问道:“小田,给阿姨也看看相吧,会不会晚景凄凉?” “妈,你说什么呢!”安悦翻白眼。 “年纪大了。” “不是还有我吗,说的好像我不孝顺似的。以后多给你打电话就是,省得胡思乱想的。”安悦气鼓鼓道。 连芳菲笑了笑,但期待的眼神还是投向牛小田。 “阿姨,一切都好。” 太含糊了! 不是连芳菲想要的答案,“人老了,总会遇到啊意外的。” “阿姨,你下午不是还要上班吗?时间也来不及。” 牛小田推辞,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安悦脾气秉性他很了解,生而不养的亲妈,含辛茹苦的养母,肯定会坚定地选择后者,能原谅前者,都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学校很近的,出了小区,走几步就到了。小田,你在商场,不是一眼就给跳楼的女孩看准了吗?”连方菲眼巴巴的。 对,一走一过! 来时路上,牛小田刚吹过的牛。 “小田,你就给我妈看看吧,否则,她肯定磨叽个没完。” 安悦发话了,又凑到牛小田耳边,咬牙小声道:“买衣服的钱,就算是看相打赏了。” “那好吧!不过,得单独看相,不能有第三者,保护隐私。”牛小田一本正经。 臭小子,过分了啊。 安悦就是想知道老妈的秘密,却被牛小田给故意规避了,也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吃饱了,擦擦嘴,牛小田就跟着连方菲,进入到卧房中。 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安悦将耳朵贴在门缝上,却听不清里面的声音,心里好不郁闷。 坐下来,连方菲就叹气,直接问道:“小田,你说,我会不会失去悦悦?” “阿姨放心,悦悦品质没问题,肯定会孝顺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可是,悦悦她……” “胜似亲生。” 牛小田认真吐出四个字,连方菲顿时愣住了,惊讶道:“小田,你早就看出来了?” “是啊,但我绝对不会告诉悦悦的。” “可她早晚会知道,瞒得越久,我怕她会越恨我。”连方菲神情黯然,眼底已经积聚一层雾气。 “那又能咋样,她认准你的这个妈,别人也抢不走。” “唉,最近这段时间,总是睡不好,神经衰弱,给学生上课时,精神也溜号,好几次都讲错了。”连方菲叹气。 跟姜丽婉的症状,挺相似的,两个母亲,都在为外面那个大咧咧的家伙纠结闹心。 治疗方法也一样,连方菲的症状较轻,不需要针灸。于是,牛小田让她找来纸笔,快速写下了清心咒。 睡不着就默念,管保睡眠质量高,一觉到天明。 免不了,连方菲唠叨,让牛小田多照顾点女儿,感谢一类的话。 当然,这是不知道,两人早就睡在一铺火炕上,否则,做母亲的,多半是要着急催婚了。 保持淡然神色,两人开门出来,前后也不过十分钟。 安悦正扒着门,连忙退后一步,“什么情况?” “阿姨有疑心病,不是大毛病。”牛小田说道。 “我就说嘛,她老是疑神疑鬼的。” 安悦也放下心来,对她而言,孝顺是父母病榻前才有定义的,平时在家就是大爷,肯定不会刷碗的。 而牛小田则提出,早点回兴旺村。 商场救人的英雄事迹,正被广泛传播,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就怕被高义帮发现,追踪轿车,沿途捣乱,防不胜防。 安悦理解牛小田的担忧,她也担心此事,于是跟母亲告别,立刻开车返回兴旺村。 其实,此行安悦还有个计划,跟牛小田到自己小家里,同住一晚,可以畅谈人生规划,也不怕搞出动静来。 计划还是泡汤了! 离开丰江市,进入高速公路,安悦这才问道:“小田,到底给我妈看出什么了?” “就是疑心病啊,我教给了她秘传的清心咒。” “你让我妈念咒语?” 安悦非常吃惊,母亲可是一名教师,念咒的举动,相当古怪。 “嘿嘿,是默念。” 牛小田嘿嘿直乐,安悦自然不知道,她的亲妈也在念诵清心咒。 否则,姜丽婉的身体早就熬垮了。 “不着调!” “当然,也可以吃药,锻炼身体,看阿姨怎么选择了。”牛小田无所谓地耸耸肩。 回到兴旺村的家里,天色刚刚放黑。 天空阴晦,再次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悄无声息,这是冬季的常态。 见老大平安返回,夏花冬月都松了口气,要是路上有差错,难说黄平野不会埋怨,扣工资都是小事儿。 多日的相处,她们跟牛小田之间,也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当然也不想老大有事儿。 晚餐很丰盛,居然是烤肉。 一打听才知道,是野妹的粉丝,邮来了烧烤架。 还是野妹出资,巴小玉跑腿,又去镇里买来了肉串和烧烤料。 啤酒当然不能少,搬回来两箱。 巴小玉是烤肉高手,在仓房里忙个不停,翻动着肉串,滋滋作响。 安悦是个管家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