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失眠,实在是小事一桩,牛小田能保证手到病除,但姜丽婉的心病,就不在他治疗的范围内了。 当然,心病的话题,牛小田自然不会说的。 姜丽婉听话地躺在炕上,闭上眼睛,却有泪珠在眼角滑落下来。 牛小田只当做没看见,先给她轻柔地按摩头部穴位,随后,打开新买的针灸盒,取出一把银针,准确地刺在头部的重要穴位上。 微微的痛感,让姜丽婉眉头微皱,却挤出了更多泪珠。 牛小田不由感慨,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要不,咋会有这么多的眼泪。 轻轻捻动针柄,痒酥酥的感觉,立刻从姜丽婉的头部,冲刷蔓延到全身,这一刻,似乎连疲惫似乎都冲去了。 “这世上,最不容易的就是人,咋就那么难呢?”姜丽婉轻叹。 “婶子,啥都不要想,过去的不会再来,未来咋样,也自有命运的安排。”牛小田轻声劝说。 “嗯,就是觉得,心里压着一块石头,连气都透不过来。” “现在觉得好些了没?” “好多了!” “待会儿,我给你留下个清心咒,没事儿念一念,就不怕睡不着了。” “小田,谢谢你。婶子心里清楚,你跟英子从小一起,可是……”姜丽婉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 “婶子,别提这事儿了,网上有句话,我觉得就挺好的,她若安好,我便是晴天。”牛小田道。 “好孩子!”姜丽婉的眼中,又涌出了泪珠。 不等取下银针,姜丽婉已经在舒适中睡着了,牛小田小心地收拾好,找来一张纸,写下清心咒,这才关好门,溜达着回家去了。 途经修车铺,牛小田走了进去,蹲下来,给正在忙乎的李福广,递了一支好烟。 抽着烟,李福广问:“小田,昨个跟安主任干啥去了?” “去了一趟市里,开开眼界,捎带着买点东西。”牛小田一脸傲气。 “你小子真有福气,还能去市里。听说市里的女人很懒,整天都在溜达?” “喜欢溜达的那还叫懒?”牛小田哼了声,“福广叔,昨晚谁去我家附近溜达了?” “俺哪儿知道!”李福广直摇头。 “你个夜猫子肯定知道。”牛小田坏笑。 “小田,你小子可别欺人太甚。” 李福广扔了手里的扳子,后悔抽了牛小田的烟,就该知道,这小子向来无利不起早,贼精溜滑。 “嘿嘿,快告诉我,我绝对不说从你这里得知的,再给你十块钱。”牛小田笑着摸出一张十元票子,卷成细长的烟卷,夹在李福广的耳朵上。 李福广斜眼看了看牛小田,到底压低声音,说出了一件事儿。 昨晚半夜,他瞧见张憨子去了牛小田家,想要跳进去,但里面狗叫得很厉害,到底没敢。 随后,就朝着里面扔了一样东西,等了半天,又扔了一样东西。 “狗日的,老子也没招惹他,居然想药死我家的狗。”牛小田恼火骂。 “小点声!” 李福广做了嘘声的动作,又说:“你当然没得罪他,但他家邻居,好像对你没啥好印象。” “我知道了!” 牛小田点头,张憨子的邻居,不就是妇女主任张翠花嘛!甘做张勇彪的走狗。 咦? 他们都姓张,不是一家子吧? 没一个好东西。 “嘿嘿,男人身体那样,到底熬不住了喽!”李福广一脸坏笑。 “听得真吗?福广叔,这方面我最服你,绝对高手。快说说,让我也乐呵一下。”牛小田双眼放光,又递了一支烟。 “听什么听,早改了,就是晚上睡不着,想到处转转。”李福广连连摆手,烟都掉了,连忙又捡起来吹了吹。 “别蒙我,动静大吗?”牛小田殷切问。 “不大,但时候挺长。” “说啥了?” “你小子才十八,连媳妇都没有,老打听这些干个球。”李福广却坚决不肯说了,也是觉得,跟一个毛头小子说这些,挺不自在的。 “福广叔,谢了啊!” 牛小田这才起身抱抱拳,到门口回头又坏笑着提醒一句,“小心点,常在河边走,容易湿了鞋,别让人家抓着揍个鼻青脸肿。” 呼! 李福广恼火地丢来个锤子,牛小田哈哈一笑关了门,正在砸在上面,发出当啷一声。 这是个重要情况,张翠花和张憨子鬼混到一起了! 张翠花可能是熬不住了,也可能是上次听了牛小田的话,为了治疗肚子疼。 张憨子,确实有点憨,没啥文化,脑子一根筋,四十多岁了,还没讨到老婆,兴旺村的资深光棍之一。 毫无疑问,正是张翠花指使张憨子,到自己家里偷东西,如果偷不成,那就投毒。 狗男女! 一定要让他们尝尝小田爷爷的厉害,牛小田走一路,暗自骂了一路。 回到家里时,门前正停着个送货三轮,冰箱和洗衣机送来了。 牛小田打开院门,吩咐黑子不要叫,让送货师傅将冰箱放进厨房,洗衣机则放进仓房里。 签收后,送货师傅又交代了注意事项,然后送货车就开走了,牛小田却忙乎起来。 冰箱先静置后再通电,届时泡在水缸的肉放进去,嘿嘿,就可以多存放一段时间了。 洗衣机不好安排,没有自来水,也没法子排水。 牛小田想了想,在水泵上分出一条管子,又在仓房后面,挖了一条排水沟,直通茅坑。 安悦回来后,对牛小田的积极表现很满意,第一时间就去洗衣服,牛小田也把自己的衣服塞进去,停着滚筒转动的声音,好像是欢乐的音符。 晚饭后,两人正在院子里乘凉,阚秀秀来了,还穿了一套新衣服。 “秀秀,读书了吗?”牛小田笑问。 安悦撇嘴,就没看牛小田平日里读书,倒是装的像是个关心孩子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