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泽知道,琴酒此时此刻必然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即便他是琴酒带回来的人,却依然没有半点信赖可言。
“一周的时间,我需要一个结果。”琴酒的声线很冷。
望月泽的语气也不热切:“想杀他的原因呢?”
琴酒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语气森寒:“让你做事,还需要告诉你原因?”
望月泽沉默下来,他有一万种方式拒绝,但是拒绝的后果,只怕是把松田阵平推上了风口浪尖。
与其让别人拿着这把刀肆意妄为,还不如他自己来。
毕竟他不知道对于琴酒来说,松田阵平这个名字到底意味着什么,是控制他的工具,还是说……他真的发现了什么。
望月泽干净利落地应下了:“好,没问题。”
琴酒冷哼一声,似乎对他的识时务很满意。
“毕竟是和条子做对,我需要外援。”望月泽道。
这要求不算过分,琴酒沉默片刻:“可以,基安蒂会配合你。”
他似乎不想和望月泽多说,很快挂断了电话。
望月泽的消息追了过来——
“我理解一下,既然是挑衅,你的意思是要尽可能闹大对吧?”
琴酒眉头皱紧,他发现他捡回来的这个卡慕真是说不出的话多。
“对,随便你。”他没好气地回复了一句,没再理会。
望月泽露出愉悦的笑容。
琴酒放下望远镜,天色渐沉,他却半晌没有离开天台。
望月泽确实聪明,却实在是不可控。
有时候琴酒总感觉,他并不属于组织,更谈不上是他的心腹,相反……望月泽只属于他自己。
“伏特加,你怎么看待卡慕?”琴酒忽然问道。
正在发呆的伏特加骤然被点名,顿时吓了一跳,怔愣地思考了几秒:“挺……聪明?”
见琴酒脸色阴沉,伏特加磕磕巴巴地补充:“但是不听话,大哥如果觉得不行,我去办了他。”
琴酒没应声,将还燃着的烟头抛在地上,用鞋尖捻灭了。
他脸上仿佛覆着散不开的阴翳,让伏特加打心底看不懂。
许久,琴酒冷冷开口:“再等等。”
他倒是要看看,望月泽这次会怎么做。
……
三天后。
铺天盖地的恐吓信被送到了警视厅警备部机动队。
上面的字都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贴心地剪了很大的字,像是唯恐大家看不见。
内容也非常简单粗暴——
“今天的任务里,我们会当众枪杀松田阵平。谢谢,有劳了。”
还挺客气。
收发室的人也一脸懵逼:“刚刚一个玩偶人冲过来送了一打,说务必要给所有人送到,转头就跑了。”
“我也收到了。”有人弱弱举手:“进门时被人塞了一把,那人也转头就跑了。”
“我也……”
“我也是!”
松田阵平沉默地低头,看向手里的传单,嘴角抽了抽:“……我也是。”
胆大包天到送威胁信送给本人,简直不能更无语,早知如此他高低把那人兜帽拽下来看看是何方高人。
萩原研二将威胁信从他手里抽出来,眉头微蹙:“今天最好不要有任务。”
“最好有任务,”松田阵平推了推墨镜,唇角弯起:“躲有什么用?我倒是希望他赶快现身。”
“阵平。”萩原研二不赞同地皱眉。
他鲜少这样正儿八经地叫松田的名字,松田阵平沉默一瞬,无奈地伸手搭上了萩原的肩膀:“我说,你也不用太紧张,没准是恶作剧。”
“谁会这样恶作剧?甚至嚣张地把我们所有人都通知一遍,关于他要……杀你的事。”萩原研二丝毫没有放松。
“但是现在都没有任务吧,他又不能控制我们什么时候出任务。”松田阵平摊手笑道。
话音未落,队长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紧急任务,松田,你今天就不用去了。”
松田阵平双手插兜:“队长,我不可能因为一个无聊的恶作剧就一直躲着。”
队长不赞同地皱眉:“如果不是恶作剧呢?”
“哦?”松田阵平笑得更张扬肆意:“那就更要趁今天,把这个要杀我的混蛋逮出来啊!他可是送上门了。”
队长迟疑再三,挥挥手示意:“全套防护。”
松田阵平点头应下了。
“总之,小阵平,你把那个带上。”萩原研二正色。
松田阵平的动作蓦地一顿:“太夸张了吧?”
“有什么问题吗?”萩原研二微笑问道。
深谙友人脾性的松田阵平嘴角抽搐,默默点了头:“行,知道了。”
“你似乎很不情愿。”萩原研二笑意渐深。
“没有没有,”松田阵平紧忙摆手:“我超乐意的!”
此时此刻,涉谷区的公园里。
望月泽站在楼顶,遥遥地用望远镜看向园中央。
旁边,基安蒂目不斜视地擦拭着她心爱的PSG-1狙击步枪,半晌方才开口道:“你怎么会和我搭档?”
“这距离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