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他踉跄了几步,差点直接跌进降谷零的怀里。
降谷零面色沉凝,垂眸打量着近在咫尺的人,神色慢慢添了几分困惑:“……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彻底喝多了吧?
望月泽欲哭无泪。
他们可是在酒吧,人来人往,甚至还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的苏格兰。
而他们现在的姿势简直是不能更离谱——
降谷零的手托着望月泽的腰,将人以一种近乎禁锢的姿势半扣在怀里。
为了尽可能保持距离,望月泽上半身尽力地向后撤,以至于两人成了一种拉扯的探戈舞一样的姿势。
“不如……你先放开我?”望月泽一只手向后够桌子,另一只手不得不揪住降谷零来保持平衡,试探着问。
“不行,你很可疑。”降谷零沉声,语气冷静神色正直。
望月泽简直快崩溃了。
……不是,我们现在到底谁更可疑啊?
屋漏偏逢连夜雨,下一秒,迟疑的声音从旁侧响起——
“透?”
诸伏景光站在不远处,背着贝斯包,看向他们的眼神简直堪称惨不忍睹。
“他……”
“我懂。”
“不是,我……”
“没关系没关系,我都理解。”
诸伏景光一双好看的凤眸里载满了对友人的理解和了然,他的语气十分温和,甚至用上了敬称。
望月泽眨了眨眼。
……你懂什么了?
很显然,公共场合也不适合纠结这个。
他叹了口气,半搀着降谷零重新坐回了座位,自然地给降谷零换了杯冰水,这才问道:“你来这里是……”
这个问题就简单多了,诸伏景光像是松了口气,微笑道:“老板遇到了些麻烦,我过来帮个小忙。”
望月泽看着诸伏景光从包里取出贝斯,但包的形态却分毫未变。
他微微蹙了蹙眉,下意识抬眼看向诸伏景光。
男人的神色依然柔和,语气也分毫未变:“怎么了吗?”
“没什么。”望月泽收回目光,微笑道:“是要弹唱吗?”
“不,只是配乐。”诸伏景光微笑着看过来:“卡慕平时喜欢来酒吧听歌吗?”
望月泽光速坐直了,有种正被考察的仪式感:“不喜欢,我不常来酒吧。”
“这样看来,你和波本倒是很合得来,他虽然酒量不错,但是不太喜欢酒吧的热闹。”诸伏景光笑道。
望月泽笑了下,后知后觉降谷零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定在了诸伏景光身上。
目光相对,诸伏景光的神色写满了了然,很快上了台。
望月泽没说什么,又点了一杯酒。
……
酒吧驻唱的整体配置相当优越,不同于很多酒吧只有一个歌手,这里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小型乐团了。
这首歌相当小众,望月泽没听过,却也能够听得出这首歌里蕴藏着的激烈情绪。
诸伏景光的贝斯处理的是低音部分,他坐在角落,眉眼微垂,手上的动作飞扬,像是在琴弦上起舞。
他看似温柔,却更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一曲罢了,有人在诸伏景光的耳畔低声说了句什么,他皱了皱眉,向主唱表达了歉意,匆匆立场。
望月泽回过头去,顿时就是一怔。
不知何时,降谷零也不在座位上了。
“请问你看到我的同伴了吗?”望月泽礼貌地询问酒保。
酒保有点疑惑:“不是追着那个贝斯手一起走了吗?”
望月泽了然地点了点头:“哦,多谢。”
既然降谷零走了,他也没有继续坐在这里的必要了。
明明来的时候也没觉得多远,不知道为什么回去时这条路就显得格外长。
左右身边无人,望月泽自言自语骂降谷零:“喝多了就知道抓我,现在跟着苏格兰跑了都不知道说一声……”
“渣男!”
他终于想到精准的形容词,痛快地踢了一块小石子,石头滚了几圈,精准地砸进荷塘。
不远处,诸伏景光忍着笑看向降谷零,用口型重复了一遍“渣男”。
酒醒了大半的降谷零光速松开了景光的手腕,摸了摸鼻子。
“你之前和我说的就是卡慕?”诸伏景光忍不住问道。
降谷零的表情很是凝重,半晌方才问道:“Hiro,刚刚我拉你的手腕,你心跳加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