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三桥是个典型的技术控,对世俗生活细节向来不是很上心,不过,他到底属于高智商人群,对人对事的看法肯定不是寻常老百姓能比的。
“其实……跟陈阅卿合作,还是跟姓潘的搭伙做公司,都差不多的,姓潘的未必就比陈阅卿善良多少,商人嘛!骨子里还是重利,有些账目,咱们永远算计不过人家的,所以……那才能所谓的49%股份占比我是不信的,以你精心治疗下,姓潘的只要健康状况大有好转,我相信他们有的是办法将我手头那点股份稀释掉的,这方面,咱俩加一起也不是人家的对手。”范三桥如实表明他对股份点比一事的理解。
都是自己人,遇事自然都要讲在明处的。
“说的也是啊……可能因‘数医’工程的事……我有点心急了,那……你打算怎么办?素华女士老公突然失踪,陈阅卿可能已经受到一定牵连了,这会儿他正急于变现,手头宽裕了,他才能安心应对未来那些不可预判的大麻烦,由此……即便潘总不介入,‘刃庚’十有八九也会易主的,到那时……咱们再跟更加陌生的老板打交道吗?”边沐笑着回应道。
这人呐!一到关键时刻,潜意识里还是会自觉不自觉地维护自身的核心利益,边沐自然也不例外。
就目前的人手而言,范三桥绝对是“数医”工程的灵魂人物,他要是中间出点才能差错就此退出的话,边沐主导的“数医”工程至少得向后再推5年以上,唉!人这一辈子总共才20个5年,耽误一个5年间那可是实实在在1/4人生最富贵的年华啊!将来真要走到那一步,那未必也太可惜了。
就操作平台而言,新公司最理想不过了。
话里话外,边沐到底还是带出了一些倾向性。
微微一笑,范三桥回应道:“别误会!我丝毫没有拒绝潘总美意的意思,这事吧……跟你当初不肯轻易收受来自冯乐章、陶文婕的巨额好处的情景差不太多,我呢,也想学学你,该我得的,我是一分也不能少,少了我就跟他们打官司;不该我得的,我是一分一厘也不妄取!”
“吓我一跳!还以为你准备撂挑子呢,那……你过去给潘总打工?”
“差不多吧!跟你相处这段时间,我和李云虎私底下没少议论你,表面看吧,在钱财方面你好象有点迂腐,事后仔细琢磨琢磨,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好多表面看着挺光鲜靓丽的好处,一到关键时候经不起各种考验啊!是咱的,到了它也跑不到哪儿去;不是咱哥们的,甭管咱们如何不辞宛转长随手,最终也只能花落别人家!到头来,竹篮子打水,到老一场空。”
“以你的技术……确实有些受委屈了。”边沐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得看站在什么角度看待这事……客观地讲,如果不是因为你在其中起某种微妙的特殊作用,陈阅卿、姓潘的会怎么待我?!对吧!再退一步,以我现在的年纪、人脉,或给别的老板打工,或自己创业,或者其它什么的……我能过上现在这种生活吗?独立办公室?正经八百的助理?技术项目自由裁定权?!……诸如此类,可能吗?!换个现实点的角度,我是越发理解你当初为什么放着大好时机、大把现金红利而不要,现如今,我也打算象你一样,踏踏实实过自己该过的日子,只是我命苦,搞了这种特烧钱的专业,不象你,房租一交,就算没有叶护士、罗战旗帮衬,你日子照样过得稳稳的,算了!实事求是点,不该咱得的,咱不要!”说这番话的时候,范三桥眼神里透着十足真诚。
会心地笑了笑,边沐冲范三桥伸了个大拇哥!
“成!这样咱们过得就更踏实了,那咱统一一下意见,公司产权全归藩总,日常商务什么的,由他表妹负责打理,咱就搞咱的技术,‘数医’工程咱还是自己单干,纪晓芳还是维持现状,将来时机成熟了,咱再退身出来自己开公司,自己的事自己说了算。”
“嗯!咱们都是有能力振翅高飞的人,成天跟他们在一起,活得别扭!就这么着,来!以茶代酒,干一杯!对我来说,今天算得上是个特殊的日子,从今往后,我也坦坦然然为自己活几年!”
“言重了!碰一个!”说着话,以茶代酒,边沐跟范三桥碰了一杯。
大事已决,二人顿感轻松许多,这顿饭自然吃得就相当畅快了……
……
整整一下午,除了一位被蝎子蛰了几下的中学生男患者,其他病人普普通通的,边沐也都没费什么劲也就全打发了。
中蝎毒那位初中男生由他们生物女老师陪着来的,该男生是个热心学生,自告奋勇帮着生物老师准备蝎子标本,一不留神被毒蝎蛰了几下,手指、手臂肿得老高,该男生已经出现部分怕光、盗汗现象。
在叶护士帮衬下,边沐运用一种十分精巧的中医类外科手法,第一时间找到所有“毒螯利刺”,将其一一清除得干干净净,几处伤口也清洗、消杀得十分洁净,随后又给那个男生敷了些特制秘药,纯中药性质,不到半小时,该男生体内所有毒素已经被逼出体外九成多。
把过脉之后,边沐告诉那位女老师,该男生已无大碍,外敷内服之类的药物都用不着,回家吃得清淡些,最多三天也就彻底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