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远去的人。 魔尊怀里的女子,嘤咛:“我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殷不惑冷声:“温雪青,我劝你好好说话。” 贺轨:“……” 居然连走都要殷不惑抱,这女子有点能耐啊,贺轨摩挲下巴。 行吧,一物降一物。 魔尊陛下也算找到能降住他的人。 ... 出去看了个大夫,回来后,殷不惑给温雪青制定锻炼计划。 早上卯时起,一天跑三万里。 光看个开头,温雪青就扬了计划书。 让她锻炼,不如让她去死吧。 没几日,她醒来时,就在去锻炼的路上,她耸然一惊,难怪昨晚殷不惑老老实实,什么都没做。 殷不惑把她抱到一座高峰上,道:“从这里飞下去,再飞回来就行,不难吧。” 温雪青抱住他的大腿:“难!” 殷不惑思考了一下。 他问她:“那你想怎么锻炼?” 温雪青起身,嘿咻嘿咻跳了两下,坐下。 殷不惑:“结束了?” 温雪青点点头:“这 就是我能锻炼的极限。” 殷不惑又气又好笑,提起她的衣领,把她从山上扔下去。 温雪青大惊失色,她还没准备好啊! 这家伙也太无情了吧! 眼看大地越来越近,温雪青只好拿出绝活,两眼一闭,双手交叉在身前,放松,放松。 只要赶在摔死之前睡着,就没感觉。 紧跟在她身后的殷不惑:“……” 无法,他只好长手一伸,把她提回去。 温雪青:“谢陛下不杀之恩。” 殷不惑:“我这是想杀你?”他拽她脸颊,“你怎么这么懒?一天跑三万里,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温雪青脸颊被扯着,道:“陛下跑过?” 殷不惑默了默:“我那时候,跑三十万里。” 温雪青一愣。 殷不惑看向不远处的天际,红瞳沉沉。 温雪青盘腿,坐在他身边,问:“你为什么恨天道?” 若叫其他人听到温雪青这话,大抵是要惊恐万分,以头抢地喊饶命,因为“天道”,是魔尊最厌恶的东西,在魔尊跟前提天道的,没几个有好下场。 但温雪青就这么开口,问了。 殷不惑面带愠色,斜她。 她是世上唯一一个,敢这么问自己的人。 终究,他不若以前暴起。 他道:“恨吗,或许是吧。” 温雪青趴在一旁的石头上,一双圆圆的眼睛,带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清澈与小蠢,凝视着他。 好像她眼中,只有他一人。 殷不惑白皙到近乎透明的手指,在她眉间点了点。 他轻声:“我出生之时,母亲打算亲手掐死我。” 他出生在天界,那是另一个芥子世界,远高于仙界和魔界,辖定下界的天道,就是天界天宫所定。 而他一出生,就带着魔气,这在天界,是不祥之兆。 天界排斥任何和魔气有关的,甚至他们管辖下界,分仙界和魔界,本就是为了抑制魔气。 温雪青:“为什么?” 殷不惑:“因为魔气脏。” 就这样,他是一个自带脏污“天人”,自被流放,他慢慢明白自己的处境,在夹缝中,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过往千年,他所承受的,非只言片语可以解释。 又一次,殷不惑断手断脚,浑身筋脉寸断,被扔到崖底。 那次,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悬崖底下,一片荒芜,他数着时间,准备亲眼看着自己化成白骨。 他对天界、天道的恨意,到了顶点,甚至,他想到自己死后,一定会化成修罗,杀回天界,焚化所有高高在上的天人。 在熊熊燃烧的恨意之中,他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朵小花。 花很普通,粉色的花瓣,黄色的花蕊,没有叶。 她在风雨里摇曳,许多次,殷不 惑都感觉她要比自己先死。 然而,他们两个,好像在比谁的耐力更强,始终不愿比对方先走一步。 这样,殷不惑大眼瞪小花,他们熬着熬着,熬到他的筋脉,逐渐连接,熬到他能撑着破败的身体,站了起来。 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