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管理员的名头打发了吴军官之后,时七这边得到了木教授爽快的答复。
“脑部损伤扫描?可以啊,”特勤员们常年在安全区外大伤小伤不断,时七并不是第一个主动请求研究所帮忙做损伤检查的,木程不疑有他,一口答应了下来:“正好所里新来了一个研究员,之前主攻脑部神经的,你们什么时候过来?”
时七看了一眼赫尔,轻声问:“今天?”
赫尔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跟木程约好时间后,时七随手把呼叫机扔在床上,托着下巴问:“队长,你紧张吗?”
“不紧张。”赫尔一如既往的平静,他拿了桌上的饭盒:“我去洗了碗再走。”
时七不知道赫尔是真的不紧张还是善于掩藏情绪,反正他自己是紧张极了。
九年了,他终于切身实际地感受到自己离真相近了。
但是联想到成金洋的工作内容,时七在激动的同时又隐隐有些担忧。
与其说父亲搞科研,不如说他在ING公司研究与开发人体的极限。虽然父亲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任何具体的实验内容,但日常视频联系的时候,父亲字里行间还是会无意透露一些细节。
比方说,父亲越来越不确定这个实验该不该继续进行下去了。
联想父亲的工作目标,后来欧姆的失控,以及队长的身体情况……时七怀疑队长以前就是父亲的实验对象。
然而他又想不明白为什么队长的身体在后几年才发生的异变。
赫尔一定和父亲工作的科研公司有脱不开的干系,但这个干系怎么看……都不像是正面的。
时七这边愁眉不展,赫尔已经拎着干净的碗回来了。
把餐具收好,赫尔看了一眼在椅子上苦着脸的时七,问:“怎么了?”
时七长长的眼睫垂了垂:“队长……你想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吗?”
如果队长是父亲的实验对象,他为什么还要保护自己?
如果队长要保护的人……其实不是自己呢?
啊,忐忑。
赫尔似乎没想到时七会这样问,他眼底掠过一丝短暂的迷茫,然后说:“我无所谓。”
他不在乎究竟能想起
来多少,但如果自己过去的记忆对时七来说很重要,那一定要想办法记起来。
……
37区研究所就是特勤局总部楼上的那栋六层小楼,顶层的会议室里,穿着一身白大褂的木程正在做总结。
开完例会,木教授刚走出会议室,就在走廊里碰见了刚上楼的时七。
“小七,”木程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身边的助手,然后迎了上去:“这边。”
木教授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两鬓的头发透着灰白,笑起来眼角的皱纹也透着岁月的痕迹:“是谁要做损伤扫描啊?”
时七指了指身后的赫尔:“他。”
“啊,赫尔队长……”木程带着他们走向走廊尽头的一扇滑门:“要不是稍后我还有个会,我就亲自帮你们做扫描了……”
他在滑门上刷了ID手环,门‘滴’的一声打开了。
门内的空间不大,靠墙的桌上排着几台电脑,正中央摆着两张看起来很像病床的工作台,工作台旁坐着一个头发有些凌乱的年轻女人。
这个女人很瘦,脸上架着一副比啤酒瓶底还厚的眼镜。听见开门声,她从满桌的资料里抬起头,打了个招呼:“木教授。”
“小杨。”木教授朝她点了点头,然后给时七介绍道:“小七,这是杨芮,从36区新调过来的研究员。”
杨芮朝他们腼腆地笑了笑:“目前还是木教授的助手,还不能进行独立研究。”
“哈哈哈,小杨,你不用谦虚了。”木程也笑了,语气里满是惜才之意:“你对脑部神经的研究已经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了,在我这里熬完最后一个月的实习期,你就是神州基地最年轻的教授了。”
杨芮清秀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挠了挠头:“是哪位要做脑部损伤扫描?”
时七把赫尔往前一推。
木程看了看时间:“小杨,我就把他们交给你了。还有个会……”
杨芮理解地点点头:“木教授您忙吧,二版血清需要的资料我已经发给您了,您可以直接用。”
木程点头,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你们好,3号特勤员赫尔是吧……”杨芮脚下一踹,坐着椅子从这边的触屏滑到了另一个触屏前,按了一下:“额……你们先坐,我得调
一下.体检的记录……”
时七拉着赫尔坐在了工作台前,他看了看工作台上长得非常像头盔的连接器,看似随意地问道:“第二版血清已经研究出来了吗?”
杨芮推了推圆框眼镜,头也不抬地答道:“对啊,第二版加强愈合血清已经被木教授研制出来了,这几天一直在做最后的临床试验、整理结果什么的……等收尾做完了以后,就可以向管理员申请量产了。”
说话时,她已经把赫尔过去的体检结果调出来了。
“唔,我看看啊……身高189……视力合格、听力合格……”杨芮嘀嘀咕咕地翻看屏幕上的资料:“肺活量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