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很少笑,一笑,她整个人都会变成山峦之巅上迎风招摇的野蔷薇,长生想到第一次下山时,她对温容笑时的模样,就是这样让他神魂颠倒。
“你很重要。”
“不及你主人。”烈九卿唇边的笑一点点消失,“道长,我很贪心的,想爱我,你的心就干净些,不要装着别人。”
“你对温容也这样吗?”
“怎样?”
“冰冷、残酷、施舍。你,真的爱他吗?”
烈九卿轻声笑了笑,“你知道,怎么就还想我爱你?想我也这么对你吗?”
长生指尖抓着她的裙摆,细细摩挲,仰头看她的眼渐渐露出一层浅浅的诡异温柔。
“因为你和我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在一起才会更幸福。”
烈九卿从他手中拽出裙摆,“不如,你就证明给我看,你能给我什么,是不是真的比他多。不过,你的主人愿意吗?”
裙摆从指尖流逝,长生指尖合拢,“我会证明,没人比我和你更般配。”
“好啊,拭目以待。”
烈九卿揉了揉他的长发,长生微愣,下意识往她手掌靠去,她却已经收了回去。
“出去吧,我要换宫装了。”
“我帮你。”
烈九卿淡声道:“出去。”
长生一顿,“好。”
大殿的门关上,烈九卿深深吐了一口气。
她拿出手帕,细细地擦着碰过长生的手,眸色渐渐冰冷。
长生潜藏的奴性很强,超出了她的预料。
若他只是山里的普通道长,他不会被调教的如此之好。
他背后之人当真厉害,可以控制这样的长生,可他似乎心理并不健全。
外向强势,但对她有过分的执着,和温容做比较之下,他会被说服听从命令。
这个听从命令,是为了做的比温容更好。
一旦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仍旧不能比温容好,他仍旧是绝对危险的。
最好的办法是,调教他,控制他,为她所用……
烈九卿按按眉心,“我的九千岁啊,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温容假借当活死人,长生就把全部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这份过度的偏执让她多少有些胆寒。
她知道怎么和长生相处了,试着从他身上得到答案,或许能找到背后之人。
无论是谁,整出这么一个傀儡试图代替温容,都该除掉以绝后患。
墨镯变得滚烫,烈九卿瞬间被灼伤,她浑身一颤,被迫回神。
墨镯这段时间也变得很奇怪,灼伤她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好了吗?”
烈九卿换上衣裳,正要梳理发冠,大殿的门被推开,长生走了进来。/
他自然而然接过她手上的发冠,“我来吧。”
烈九卿对着铜镜看着他,他温声道:“温容能为你做的,我都可以。”
他拿起眉笔,烈九卿轻易夺走了,“长生道长,有些事急不得。”
长生指尖勾住她的长发卷在指尖,“我不着急,只是想多为你做一点,让你看到,我比他好。”
烈九卿细细描眉,似笑非笑道:“我会看到,你到底能为我做到哪一步。”
“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到。”
她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头,“好啊,不过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演戏不入戏,小心最后也吃了温容的亏,被我一口吃掉。毕竟……我可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