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动作稍顿,缓缓抬眼,瞳孔里的媚态还没消失。
“少将军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情调,这么贸然进来,本座都没来得及好生伺候七小姐,害她扫兴了。”
顾虞渊一步步走过来,剑柄用力敲在他后背上的琵琶锁上,温容身体一颤,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烈九卿去拉他的手,被温容躲开了。
她眼睁睁看着温容倒下,拳头收紧。
琵琶锁粗如手臂的铁链用力拉扯,一瞬间,温容身上流出的血就染透了衣裳,一点点透出来,流在了地上。
“烈七小姐,本将三弟不小心染上了瘟疫,还请你移步,先救人。”
烈九卿唇收紧,顾虞渊嗤了声,“怎么?还想继续?就这么难分难舍?”
顾虞渊拔剑,剑锋直接抵在他的脖子上,冷笑道:“烦请烈七小姐搞清楚状况,否则本将不介意将你这位相好的送走。”
“我知道了。”
烈九卿缓缓起身,目光扫过佛像后,与顾虞渊交换了一个视线。
离开前,烈九卿走到温容面前,淡漠道:“千岁爷,未完成之事,本小姐会接着,等忙完了再来讨。至于接下来的事,就劳烦少将军了。”
她看着吊在半空中的锁链,伸手,冰冷道:“想来少将军不会手下留情,辛苦千岁爷了。”
温容勾唇,缓缓将手放在了她的掌心中,“谢七小姐关心,奴才等您回来……”/
奴才……
自从他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千岁爷,他在云帝面前都没这么自称过。
如今,他在她面前一而再提起,是为什么?
烈九卿唇瓣微颤,指尖缓缓收紧,毫不留情的扣住了他,转身离开。
她还没踏出殿门,顾虞渊强悍的长鞭就划破空气,甩在了他的身上。
不能回头,不能看,这就是一场戏而已。
烈九卿用尽力气说服自己,走了出去。
顾虞渊一鞭接一鞭,一鞭比一鞭重。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温容就奄奄一息。
佛像后的那双眼没了看下去的兴致,不悦的离开。
云帝兴致没有得到满足,肥硕的脸上都是不快。
一离开春雪殿,云帝就对身旁的公公说:“宫宴结束后,让烈九卿来朕书房一趟,不准惊动任何人。”
公公犹豫道:“陛下,这瘟疫来的突然,传染性极强,这烈七小姐好像已经沾上了……”
云帝冷笑,“朕是真命天子,还能怕一个小小瘟疫?”
公公惶恐请罪,立刻陪笑道:“奴才多嘴,奴才多嘴,陛下千金之躯,天下污秽之物自然都不敢近身的。”
云帝心情好了些,微微眯起双眼道:“容儿既然这么喜欢烈七小姐,你就多送点助兴的药喂给他,今晚上务必让他好好伺候着,一定要让七小姐满意,留在宫中多住上几天。”
“是。”
看了看天气,云帝笑盈盈道:“走吧,威武大将军应该也喝高了,朕差不多也该去看看了。”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为数不多的几颗星尘都被乌云遮挡,暴风雨恐怕要来了。
顾虞渊法到没人再监视了,这才停下。
他半跪在他面前,嗓音低沉而无情。
“千岁,家公让本将传话,请遵守约定,和她保持距离。顾家虽然和烈九卿断绝关系,但她流着顾家的血。你如今虽身处高位,但你所背负,不是她能承受。更何况,你比我们更清楚,如今的你给不了她任何东西,无论是女子期盼的婚嫁、子嗣还是最简单的平安顺遂,你一样都给不了。”
顾虞渊说:“话已至此,还请千岁手下留情,莫要再给她任何期盼。”
温容低垂着头,听见这冰冷的警告,指尖微微收紧,哑声说:“请顾公放心,本座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遵守。此生,绝不肖想,绝不提及,绝不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