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九眸光悠远,看着药箱似是在思考。不过眨眼之间,她收回对夜萧寒的思绪,把跳脱出去的注意力抽回到现实。
云沐九心思剔透,看出凌星牧的羞愧。她没有嘲笑,还是保持一本正经的模样,能理解这个朝代病人的心情。
她正色道:“无妨。杜子衡的医术不在我之下,他来给你检查也是极好的。”转身出去,请杜子衡来检查凌星牧。
杜子衡检查后,她才进门询问详细情况,得知只是伤口有些裂开而已。
云沐九也不着急,看向杜子衡。
“这些时日相信你在我身边也学到了不少东西,现在是时候实践了。”
杜子衡眼中露出一抹光芒,“好!”
他跟王妃学了许多新的医学知识,其中还学会各种外科手术的缝合针法,以后他给病人缝合伤口再也不会缝得像蜈蚣一样了!
他要实践一番!
云府,云诗柔一脸苦色,唇色白得吓人。踏春宴上她因为引导旁人误以为云沐九清白不保,被云沐九掌掴,而后又同其他多嘴的人一样被夜萧寒下令当场打了十大军棍。她足足卧床好几日,直到现在都无法起身。
在云府多年,她是娇贵的贵女,如今被打军棍,家中又没多余钱财请大夫买好药,可想而知她有多痛苦。不久前她因为在草本堂顶撞云沐九,还被夜萧寒掌风劈中受了严重内伤。
她怨,她痛!就连云沐九在云府受到折辱时,云沐九都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云诗柔恨得牙根发痒,眼神狰狞不已。身体的疼痛也许以后会抹去,但是她心灵上受的伤呢?她的自尊,她的名声都被云沐九一而再再而三毁掉了!
事实证明,有些人天生就是死倔鬼。
就那云诗柔而言,她因为嫉妒歹毒而待人不善,受到惩罚时却从未会反思,只会把自己受到的所有惩处和痛苦推到他人身上。同时,坚定的认为:她没有错,都是被人害的。她是最无辜的人。
这样的人,最终会一步步落得该得的下场…
云诗柔气得唇角溢血,吓坏了一旁的小丫鬟。
云诗柔恶狠狠地问道:“父亲回来了吗?按理说父亲现在应该下早朝了吧?”
丫鬟回道:“奴婢打听过了,上早朝的官员都已经出宫了,老爷的马车也在半个时辰前出了宫门。只是老爷仍未回到府上,许是老爷有事要忙。”
云诗柔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又想起最近许多女子对父亲献殷勤,她暗叫不好。
“怎么还不回来!”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骤然扬了起来。
云诗柔和丫鬟吓得一哆嗦,只见叶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
叶氏白脸披发,面容憔悴,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架势。
“母亲!你怎么突然来了!”
“你父亲定是被外面的狐媚子勾了心眼,刚有上朝出门的机会,立马就不肯归家了。现在就这样,以后还了得!”
“母亲你误会了,父亲不会这样的。”
云诗柔忍着痛楚,接着提醒道:“还有,母亲这番情绪性的话语勿要在父亲面前说。不然会伤了你们的感情。”踏春宴后父亲看她的眼神很是复杂,有失落有气愤,她因为云沐九已经慢慢失去父亲的重视了,她的母亲切不可再出事,她的嫡女身份可不能再出了差错!
“哼!诗柔,你就别为他开脱了。他就不是个安分的男人!”叶氏完全听不进去云诗柔的提醒,她接替孟氏成为云府主母后,府上未曾再有过新人入府。她一个人在云府呼风唤雨了多年,又有一手抓住男人的好手段,一对儿女,以及娘家力量,这才死死地拿捏住云相。
多年来的顺风顺水让她变得心高气傲了,也渐渐摆不清自己的定位。云府多变动,她一心死盯着云沐九,还会以为自己仍然能够像从前一样拿捏着云相,营造和睦的夫妻感情。
殊不知,贫贱夫妻百事哀,日久见人心。云府上下经历多重变动后,云相对叶氏的本性也越发认识深刻了。岁月不饶人,旧爱难抵新欢,更别说云相对叶氏印象越来越不好了。
“贱妇!”门外扬起一股子怒气十足的骂声。
叶氏三人吓了一大跳,往门外看去。
只见刚回到府的云相,板着一张青紫的脸,瞪着她们。
“贱妇,你在胡说什么!”
叶氏懵逼,不甘的反驳:“老爷你怎么能骂我!”
云诗柔头大起来。
果不其然,叶氏与云相再度开始了激烈的争吵…
不久后,夜萧寒收到暗卫传来的云府消息,冷笑了一下。内斗吗?还不够…
“右相那边如何?”
“回王爷,右相特意安排一位美艳女子与云相接触,女子名为红珠。踏春宴上,云相对红珠印象深刻。今日云相下早朝后,红珠特意遇见云相,两人于茶楼喝茶,随后云相才回府。”
夜萧寒淡淡道:“右相这老狐狸倒是精明,不肯放过一个踩云相的机会。”
暗卫点头,又道:“右相和他的女儿右洛妍小姐似乎对王妃印象不错,昨日右小姐备礼给王妃当开业贺礼,搬空右相书房的中草药字画了。而右相得知后也不怪右小姐,还后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