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衡心中有分寸,没再顺着话题谈下去,而是小声道:“王爷,王妃还是很关心着你的。”他没有说出后半句话:“属下希望你们好好的。”以王爷的聪明,肯定是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
夜萧寒淡淡“嗯”了一声,摆手让杜子衡退去一边。
杜子衡回到一旁,对上卫松和卫柏的疑惑眼神。
卫柏撞了一下杜子衡的手臂,“你小子偷偷跟王爷说什么呢?怕不是说我的坏话吧?”
卫松扒拉杜子衡,“你小子可别装正经着啊!快说!”
杜子衡低头,飞快瞄了眼正认真忙碌的夜萧寒,又拍拍卫松和卫柏的肩膀。
“哪有!我只是叮嘱几句王爷注意身子而已。”
卫柏挑眉看着杜子衡:“最好是这样。我们兄弟之间可不能瞒着彼此呀!”
他刚才还以为杜子衡有什么私人秘密要跟王爷说,而他平时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杜子衡,所以为了对等,他才会调皮地追问杜子衡。
不过要是事情跟王爷有关的话,他不会随便追问,王爷肯定有什么重要事情在忙。王爷不说,他们也不会强行想知道。
…
云沐九笑得温婉,好笑地看着抱着她大腿的小女孩。
“王妃姐姐,你不忙的话多陪陶陶玩好不好?”
“好呀。”云沐九用手指弹了弹陶陶的两个小啾啾,“不过现在我得准备走了,下次我会来找你的。”
遂溪走上前来下蹲,认真地对着陶陶说道:“陶陶听话,王妃还有事情要忙的,我们不能给王妃添麻烦。”
陶陶仰头看着云沐九,“我不淘气的,我理解的。”
一个四岁女孩口中说出这番稳重的话语,不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逗笑了。
云沐九蹲下身子,“陶陶,你知道‘理解’是什么意思吗?”
“王妃姐姐,不要小看我哦!”陶陶骄傲地扬起头来,“我当然知道啦!我最近跟教书先生学了好些字呢。”
云沐九惊呼,热烈地拍拍手掌:“陶陶好厉害呀!”
“那是。”陶陶双手叉腰,稚嫩的脸上满是天真单纯。
扶桑见此,也忍不住伸手捣鼓了几下陶陶的发髻。
云沐九嘱咐道:“那陶陶好好跟先生学习,你哥哥也在学习识字,陶陶争取超过哥哥。”
“嘻嘻,我会的。”陶陶突然换了一副正经的脸色,“谢谢王妃姐姐对我和哥哥的帮助,等我长大了,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云沐九微惊,一个小女孩竟有如此细腻心思,实属难得。
“陶陶,你只要健康快乐的长大就好了。至于报恩与否,我当时救你们也只是单纯想救人。”
云沐九又弹了下陶陶的小啾啾,“硬说报恩的话,你哥哥已经在帮我做事了,你还是孩子不要想那么多。”
陶陶睁着大眼,看看遂溪又看看云沐九。
扶桑扶额:“王妃,你说的话她能听得懂吗?”
遂溪猜道:“陶陶很聪明,寻常对话皆能理解意思的。”
果不其然,陶陶嘟嘴看着扶桑:“扶桑姐姐,我听得懂的。”
扶桑笑笑:“对不住,是姐姐说错话了。”
“好好,陶陶果然跟你遂溪哥哥,扶桑姐姐一样聪明。”云沐九接话道。
“王妃姐姐,你也很聪明,我要向你学习呢!”陶陶也跟着回话道。
“而且,王妃姐姐,我听得懂你刚才说的话。”陶陶眼神很认真,接着说道:“但是,我还是想报恩给你的,等我有能力了我也想帮你的忙。”
见小女孩这般坚定认真,云沐九也不好让她失望,笑着回道:“那我记下了。”
“嗯。我会报答王妃姐姐的。”陶陶扭头看向遂溪,“哥哥,你是陶陶唯一的亲人,陶陶长大后也会孝敬你的。”
孝敬?云沐九、遂溪和扶桑差点就笑了,只因陶陶说“孝敬”这两个词有些违和。孝敬一般是对长辈而言,尤其是年龄较大的。
一来遂溪是陶陶的哥哥,不是父母或者祖父祖母一辈,说“孝敬”似乎有点小奇怪。二来遂溪不过也才十几岁,作为被“孝敬”的对象,确实是有些违和。
不过三人没有当陶陶的面笑,而是都认真地点点头。遂溪较为刚毅的面庞上也现了几分柔情。
云沐九离开院子后,与遂溪和扶桑闲步逛着。
“遂溪,听陶陶刚才的话语,她是认定世间仅有你一个亲人对吗?”
陶陶刚才说遂溪是她“唯一的亲人”。
遂溪回道:“对的。王妃,其实我也不能完全确认陶陶的年龄,但从陶陶面相上还是可以大概看出她的年龄到底是几岁的。”
云沐九猜测道:“陶陶今年约莫是刚满四岁不久吧?”
遂溪想了想,“是的。”
他接着说道:“两年前,我到了京郊的某处平民居住区域,路过某处偏僻的暗巷时突然听到有婴儿的啼哭声。”
“顺着声音寻去,在一处废弃物当中挖出了陶陶。她身上就裹了一块破布,全身脏兮兮的,哭得眼泪与鼻涕一直流着,看了就让人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