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诗柔顿住,差点就脱口而出真相。回想起离开前云沐九告诫的话语,心中便生了合计。
太子被迫赔偿云沐九一百万两白银,要是她就这么白白把真相说出,最先遭殃的就是她。皇后与太子的外祖父家肯定会找她麻烦,更何况亦那般好面子的太子肯定也不希望被人知道真相。
“回父亲,太子与云沐九商量了一番,最终太子不过赔了一小笔银子给云沐九。”
云相疑心重,追问:“大概是多少?”
“恩…女儿当时站在远处,不大听得清楚。约莫只有十几万两银子…。”
“当真?”云相皱眉,有些惊讶。以往云沐九每次向云府开口都是开高价的,怎么这次向太子开口要这么少?
说银子“少”只是相比于云沐九之前开口要的数额而言,十几万两银子对大部分人来说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云诗柔看出云相的惊讶,又道:“太子殿下是好心救我,更何况那时那么多人在场,云沐九总不会开口要那么多。而且太子的背后还有他外祖父家族和皇后…”
“嗯。”云相敛眉,不再那么惊讶。谅云沐九再横,也不敢一时公然跟皇后一派作对。
云相吩咐道:“此事你不要跟他人多提及,尤其是太子赔偿的银子数额。”
云诗柔腹诽道:我哪有那个胆子。
然而,她面上还是扮了一副乖巧的模样:“是,女儿知道了。”
云相又道:“改日你亲自向太子道谢。”太子为解救云诗柔出了一把力,他心中肯定有些云诗柔的位置。他们云府得好好把握这个攀交太子的好时机。
云诗柔早就想接着跟太子联系,提议道:“父亲,我现在出发如何?”
打铁趁热,太子现在对她恢复好感,她更要加把劲了。
云相摆摆手,疲倦地说道:“你看着办吧。为父累了,要歇息。”他刚服用过汤药,身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实在是不想再耗费精气神说话了。
云诗柔忙朝着云相俯身,随后退下。
是夜,云府的马车停在太子府邸的门口。云诗柔派丫鬟去向太子府的门房通报,接着满心欢喜地等待着答复。
没想到丫鬟很快就回来,语气闷闷:“回小姐,门房说太子今日不适,已经歇下了,还请小姐快些回府吧。”
云诗柔立马泄气,不过细想起来太子今日为救她肯定心力交瘁,尤其是被云沐九撂下面子更是会郁闷了。
念及此,她心情又好了起来:“无妨,我们回府。”
夜晚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偶尔还有几辆马车快速驶过。
当云府马车路过一条空荡荡的大路时,突然马发出来一阵嘶鸣声。随即是车夫惊慌的叫骂声:“畜牲,还不快安静下来!”
“砰!”马飞速拖着马车,直直撞上了右边街道的一根石柱。
车外的车夫,连同车内的云诗柔和两个丫鬟都被狠狠地甩飞出去…
云诗柔凄厉地喊叫起来:“该死的!你怎么赶马的!”她还想再骂,视线触及到她身边围了一圈黑衣人,立即捂嘴噤声。
此时,她只想逃跑!
次日清早,云沐九用过早膳,又早早钻进药房。
等出来后,就赶往华阳院。路上遇到了往回赶的秋棠和冬雨。
两人手中各捧着一个花盆。盆中栽着的花簇刚好有些挡住她们看前面的视线,两人瞥头看向彼此,笑嘻嘻地聊着天。
秋棠问道:“真的吗?她的脸伤了吗?”
冬雨道:“听说伤的还不轻。昨夜打更人和一些百姓刚好撞见了那血腥的场面,今日一大早京中便传开了。”
春兰站在云沐九身旁,对着那两个丫头喝道:“走路不看路吗?王妃都快走到你们面前了!”
秋棠和冬雨一惊,忙止声,小心翼翼地放下花盆。“王妃!是奴婢们粗心了,没有及时看见王妃。”
云沐九摆手:“无妨。”
秋棠和冬雨放下心来,向云沐九认真行礼:“王妃早。”
“早呀。”云沐九看向花盆,惊讶道:“这花颜色真好看,竟混合蓝色、粉色与绿色三种颜色。”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两盆花约莫是月季花的变种,而且颜色还很是特别,想来定是不易寻得的花种。
秋棠微笑:“王妃,这是王爷特意让人寻来的鲜花,专门供王妃欣赏。”
冬雨眨眨眼,也笑道:“花一到,曾管家就急着通知奴婢们,奴婢与秋棠一大早便去取回来呢。”
云沐九感受到夜萧寒的关怀,嘴角不由得弯起。“好,你们先放回去吧。”
八卦心突然起了,她又问道:“不过,你们刚才在聊些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秋棠和冬雨对视一眼,秋棠主动道:“奴婢们去前院时,刚好听到其他人议论京中昨日的热门消息,其中有一件事关云二小姐。”
云沐九感到好奇,昨日下午她回来后夜府的人应该都知道草本堂发生什么事情了,现在夜府又有人说云诗柔的事情,想来是最新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