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诗柔整个人成大字形趴在草地上,脸埋在长至脚踝的草中。
昨夜刚下过大雨,因此长草下的土地仍是湿润状态。她抬起头来,原本装扮得体的面容已然被黝黄的湿土粘上,头上金钗斜歪,原本干净的衣服也变得肮脏不堪。
云诗柔这一声惨叫,声音又尖又亮,直冲云霄,让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等侍女反应过来后,急忙扶起了云诗柔,而太子看着脏兮兮的云诗柔,原本想要伸出的双手也收了回来了。
云诗柔被侍女搀扶着,面色狠戾,大喊:“云沐九,你这个破院子怎么回事!你这个……”贱人!贱人二字还没有喊出口,云诗柔突然意识到了太子在她身边,不禁瞪大了眼睛。
看到太子微微皱起的眉头,她连忙捂住嘴巴,强逼自己双眼通红地望着太子:“太子殿下,云沐九喜欢院子的草地所以一直没有修剪,方才天黑我没有看到脚下的路所以这才滑了脚。我也是一时情急才这样大喊,还望太子殿下体谅。”
太子原本一直以为云诗柔是个名门培养的大家闺秀,温文尔雅,单纯天真,没想到云诗柔这样下意识的大喊大叫以及这个语气和言语,让饶是一贯暴脾气的太子也被吓了一跳。
太子双睦露出一丝鄙夷之色,不过天色已黑旁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太子点点头,安慰道:“诗柔,你没事就好。今天奔波许久,你还是让侍女扶你下去歇息吧,本宫改日再来探望你。”
说完,太子没有再看云诗柔,而是匆匆忙忙带着侍卫就离去了。云诗柔也察觉到了太子的不对劲,但是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她好恨!该死的云沐九就是会给她添麻烦!一个破院子的烂草地还害得我摔倒,在天子殿下面前丢脸。
云诗柔直起身体,转身望向云沐九卧室,一双杏眼仿佛要啐出恶毒的火花,直勾勾地瞪着云沐九的方向。接着骂了几句婢女“蠢笨无比”就愤恨地转身离去了。
虽然云沐九早已离开门口了,外面的人见不到其身影。但是云沐九知道外面的动静,她浅浅一笑,原本穿越来的沉重心情也减轻了些呢。
……
在一间偌大的古朴寝室里,一位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正躺在床上。
他面带金色面具,露出的双睦紧闭,不薄不厚的嘴唇紧抿着,而修长的润玉双手则露在被子外面,而双手的新刀痕像是白皙玉翡上面的细微瑕疵。
另有一男子站在一旁,他身材魁梧,五官粗犷,一双犀利的双睦与黝黑的关公眉彰显出此人的武打气质。
他身穿银色甲胄,外披黑色文武袍,有着多年征战杀戮堆起来的凌厉和杀气。他急急忙忙开口道:
“卫柏,王爷这么久都还没有醒该当如何?我们回京路上遇到好几批死士埋伏偷袭,加上队伍之间存在内奸内外勾结,这才被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我等与王爷走散后,再次找到他时发现他已双腿伤势加重,昏迷不醒。而如今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四个时辰了,王爷怎么还不醒?”
在他右侧有一位男子,身穿一件浅绿色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外搭翠竹刺绣的狐绒披风,以绿色翡翠冠束起飘逸的墨发 。五官端正,仪表堂堂,双睦闪闪,端得是一副大气得体的世家公子样。此人正是卫柏。
卫柏双睦灼灼看着昏迷不醒的王爷,难掩其万分焦虑与心急的心情。
他压低声音,轻微颤抖双唇道:“卫松,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但杜子衡医术一向不错,他已经诊断了王爷,还让王爷喝下特地开的药。我们按照子衡的话语,好好等着就说了,王爷那么多次危险时刻都熬过来了,这次也是一定可以的。我们无需过于焦急担忧。”
一旁的杜子衡听了,没好气地朝着卫松白了一眼,撇撇嘴道:“还好卫柏及时赶到,又加上最重要的是有人提前为王爷止住双腿的血,也用药物暂时压制了王爷体内的毒素。不然不论是天下何等神医,都难在挽救王爷的性命。现在王爷只是身体过于虚弱所以还未曾苏醒,等下我给王爷在熬副汤药,喂他喝下去应该就无大碍了。”
杜子衡是仲岳国最好的药阁-杜蒂谷的亲传大弟子,医术高超,丝毫不逊色于仲岳皇宫的首席御医。
他今年二十二有余,虽年龄不大,但却医术了得,不过也仅跟从这位昏迷的王爷,只因王爷是他的救命恩人,给予了他曾经从不堪回首的往事中重新走出来的机会。
杜子衡五官清秀,深棕色眼眸如同纯净的琥珀,总透出一股童真真挚,平日脸上总是挂着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如今却变得有些凝重。
他顿顿了顿,沉重地述说:“王爷这次出征打败了突袭我朝的西夷国,拿到降书班师回朝的路途中却遭到朝廷与西夷军队顽固的军队余孽、南泰国的杀手、北寒国的密探,甚至是还有一股不知名的黑暗势力联合合手偷袭。虽王爷早已料到回京途中必定不平,但这四国合谋刺杀堂堂一国的摄政王却是古往今来,前所未有的荒唐之事!”
“卫松,王爷告诫过你不论何时行事务必冷静谨慎。当你得知王爷带领的前方部队注定一路波折不断时,就不应该在后方队伍遭人偷袭而打散纷乱时匆忙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