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哄?
那维莱特明显怔住了,很认真地开始思考。什么叫哄哄,以及怎么哄哄。
蒲从舟双手叉腰,瞪着那维莱特。蒲从舟看不出来那维莱特是在思考,以为他是在沉默,想和自己冷战。
冷战就冷战,看谁冷的过谁。蒲从舟气呼呼地想。
正当蒲从舟决定和这可恶的水龙犟到底时……头顶被轻轻摸了一下。
蒲从舟:……?
蒲从舟仰头,呆呆地瞧着那维莱特伸出手,耐心地摸着她的头。
很温柔,顺着发丝走向抚摸。像是安抚一只小猫,或者一只毛茸茸的水獭。
“你……你在干什么?”蒲从舟睁着眼,磕磕巴巴地问。
“哄哄。”那维莱特认真地说。那维莱特停了停,又轻声补充说,“之前推你,是我不对。不要气了,好吗?”
那维莱特的声音很柔很软,那样严肃的一个人……不对,一条龙,这样放下身段哄起人。
怎么能不原谅他呢?
蒲从舟仰头对上那维莱特狭长温柔的紫色瞳眸,头被摸的很舒服,居然有点心软啦。
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啦!
一句“好”差点就这样落到了嘴边,蒲从舟及时反应过来。
我去,好会撩啊,居然差点就陷进去了。蒲从舟心骤然一缩,旋即警惕起来,跳开几尺远,瞧着那维莱特,气急败坏地问:“不是不是……你这招谁教你的?”
眼前人忽然跳开,那维莱特显然茫然了一瞬,迟疑了下,说:“之前我听‘哄’这个字,是芙宁娜教我哄膨膨兽……不对吗?”
膨膨兽?
蒲从舟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听着也像一种小动物。智商不高的那种。
蒲从舟:……
蒲从舟对上那维莱特无辜又严肃的询问眼神,一时间觉得被噎住,气笑了,说:“好好好,我这下成了膨膨兽了。”
那维莱特一怔,又是眸子微垂,说:“我并不是故意将你类比做动物……抱歉。”
“抱歉抱歉抱歉抱歉……”蒲从舟翻了个白眼,“从我到你这开始,你给我说了多少个抱歉了?要不我给你开个抱歉优惠,说满十个赠送你两个?”
“……也不是不可以。”那维莱特平静地说,“只要你愿意。”
蒲从舟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从相遇开始,这那维莱特就和一团软棉花似的,气急了狠狠捶一拳,他和没事一样给你好好包起来,还问你疼不疼。
明明错的是那维莱特,这样一来,搞得蒲从舟和无理取闹一样。
问题是看起来那维莱特也不像是有这种心机故意如此,更像是自然而然……蒲从舟更生气了。
“不算啊,我警告你,这不算哄哄啊。”蒲从舟气急地指着那维莱特说,“你还欠我一个哄哄。”
“好,先欠着。”那维莱特无奈地说,坐回办公桌前,看向蒲从舟,询问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蒲从舟哼了一声,勉勉强强地说:“问吧。”
“之前……”那维莱特思考一会,问,“你为什么要我迟一点救下卡罗蕾?”
“你不是看到结果了吗,还问?”蒲从舟啧了一声。
“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或许仍然会选择第一时间救下卡罗蕾。”那维莱特平缓地说,“虽然结局不会更好,但至少,受伤的人会更少。”
“你凭什么说受伤的人会更少?”蒲从舟笑了起来,鄙夷地看着那维莱特,“是,卡罗蕾是被少打了几下,塔伦也不会挨揍——但是你怎么敢保证那个贵族小姐私下不会聚众报复卡罗蕾、伤害更多的美露莘?”
说到这,蒲从舟停了停,指了指那维莱特桌上的文件,意味深长地说:“还有他们家族谎报税款的事——如果不是接着这机会接发出来,你又打算拖到什么时候发现?”
“早点改革,那维莱特。”蒲从舟打了个哈欠,绕道那维莱特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你们的政体有问题啊,税款谎报这么大的事居然都查不出来,还要对家揭发。”
对,税款。从公民所得合法经济财产中,按照法律规定抽取一部分为公家所用的钱款。
有钱人多收一点,没钱人少收一点。
无论是璃月、或者是枫丹的税款,都是一国重要的财务来源。
显然那维莱特对此也极其重视,点了点头,说:“我会尽快处理。”
“知道就好。”蒲从舟又打了个哈欠。
“你……”那维莱特犹豫了下,还是问,“你分明也是非人的物种,为什么对人的事格外精通?”
“精通算不上,算不上,比起爹地差远了,比你应该好一点。”蒲从舟歪了歪头,懒懒地说,“至于怎么做到的……多读书,多看报,少点emo多睡觉。知道了吧?”
蒲从舟冲若有所思的那维莱特眨了眨眼,转了个身,“啊好晚了,我太困了啊……那维莱特,我要睡觉。”
真是很奇怪,分明在梦里,蒲从舟却感受到了如此真实的困意。
困得快睁不开眼睛那种。
“好。”也确实到休息时间了。那维莱特关上灯,走到蒲从舟身边,礼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