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红的铁弹丸似雨点般落下,城内顷刻间燃起大火,不多时火药库也被引爆。
夜风呼啸,风助火势,贼寇面对神兵天降,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如丧家之犬般四散溃逃。
十月初九,达坂城克服,官军歼敌两千余人,俘虏一千二百余人,缴获战马八百,火炮千余。
随后马不停蹄,兵分两路扑击吐鲁番、托克逊。
此时苏、赵联军已会师吐鲁番城下,镇守吐鲁番的白衣军得知达坂城已失,再无战意,弃城而逃。
苏、赵配合达坂城方向赶来的杨志,轻易斩首数千级,将贼首枭首示众。
刘杰峥亲率主力星夜兼程,直扑托克逊城,贼军不知达坂城失陷,正在城外劫掠,被撞个正着。
两军野战于城外,毫无悬念,贼军一触即溃,留下上千尸体,狼狈西逃,窜入喀喇沙尔。
三城克服,南疆门户洞开,接下来官军沿着天山南麓一路向西,直扑喀喇沙尔、库车、喀什葛尔等地。
贼军兵败如山倒,且再也无险可守,胜利的天平已向官军倾斜,歼灭贼寇,收复西域不过是时间问题。
刘杰峥看着押运粮草军械赶上来的法蒂妮,笑着点了点头,回头向亲兵传令:“把战报速速发回都中。”
“得令。”
法蒂妮拨马上前,行了个军礼,抱怨道:“刘帅,什么时候派我上阵杀敌,押运粮草好无趣,我都快烦死了。”
刘杰峥笑道:“法姑娘,你可别小看了押运粮草的活计。大军胜败,全在粮草,这可是个极重要的差事,他日大获全胜,我记你首功一件。”
法蒂妮嘟嘴道:“既然这么重要,请刘帅派重将押运,我当个冲锋陷阵的小兵便可。”
刘杰峥断然道:“万万不可,既在军中,军令如山,法姑娘不可随性而为。”
说着又看了眼她渐渐大起来的肚子,道:“此战过后,法姑娘你就随军返回迪化好生将养,万勿闪失,否则老刘如何向少保交代?”
他可不是傻子,在法蒂妮强烈要求下,能允许她待在后方押运粮草已是破例,怎会许她怀着贾琮的孩子打仗?
若有闪失,即便打了大胜仗,在贾琮那里也会留下巨大的污点。
如今更连战场都不许她上了。
法蒂妮还想再争取,刘杰峥已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扔给她,道:“法姑娘不听我的话也罢了,难道连少保的话也不听?”
法蒂妮忙拧开,从中取出信笺,见上面写着一句话:
法蒂妮:
战场非同儿戏,不得任性,一切听从刘将军指挥,若不服军令,我即刻命人把你押回都中,日后也不会照顾你们柯尔克孜人,自己掂量。
琮字。
“这人……好讨厌,隔了千万里还管着我。”
法蒂妮讪讪一笑,把竹筒收起,不再提打仗的事儿。
刘杰峥笑道:“少保神机妙算,早料到法姑娘巾帼不让须眉,恐你有不测,故离京前把此信给我,说但凡你不听教制,便以此示之。如今姑娘身怀六甲,更不宜奔波冒险了。”
法蒂妮爽朗一笑,道:“好罢,我男人的话我自然是要听的,那就预祝刘将军连战连捷罢,我回去了,待会也替我送一封信给他。”
刘杰峥拱手笑道:“多谢,老刘也愿姑娘母子平安、喜得麟儿。”
数日后,贾琮收到西域战报大喜,更欢喜的是没想到真能一击即中,竟有了一个混血孩子。
与宝钗等人说了后,也俱都欢喜,忙命人专门整治了几大车都中豪门婴孩应用之物并各人送的礼物,派人运到西域去。
凤姐儿在一旁低声啐道:“家里正经苗子都还没有,你倒在天边儿开枝散叶了,也不怕公主她们恼你。”
贾琮笑道:“我早与她们说了,年龄不到,不宜受孕,过两年再说。”
“混账,难道宝丫头、平儿、婵丫头她们岁数也不到?你也忒偏心。”凤姐儿道。
贾琮忙道:“这……我怎么知道,早叫她们不必服用避子汤,她们怀不上也怪我?叶先生也诊过了,说身子康健,总是机缘未到。”
凤姐儿嘲道:“还不是你不用心,怎么那西域的妞儿一晚上就怀上了?”
贾琮捏着下巴笑道:“想生孩子这有何难?你去把她们天葵前七后八的日子给我记下来,刨去这些日子,剩下的就是极易受孕的时机,小弟我有的放矢,不信怀不上。”
凤姐儿眼睛一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准么?”她是妇道人家都从未听过这种说法。
贾琮傲然笑道:“此乃小弟独家秘诀,天上地下只此一家,连叶先生都未必知道,准不准试过不就知道了?”
凤姐儿忙悄悄把贾琮这套理论对众女说了,无不含羞啐骂,不过都在私底下悄悄盘算自己的日子。
接下来两个月贾琮和西域大军都过着炮火连天的日子,各有所获。
十一月初,官军奔袭千里,收复库车,贼军裹挟财物难民逃遁。
官军乘胜追击,大小数战,连克拜城、阿克苏、乌什等地,十一月底攻克喀什葛尔、英吉沙尔等地,生擒境外匪军贼首阿布赖,并一干从贼的部落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