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给我说清楚。”贾琮喊道。
宝玉一肚子气,哪里理他,径自去了。
贾琮干笑着回头,道:“宝玉说话向来颠三倒四,没头没尾,也不说个清楚,弄得我一头雾水。”
众女或苦笑,或冷笑,或羞笑,或嘲笑,都一言不发。
黛玉轻哼了一声,淡淡道:“该说清楚的怕不是宝玉,而是某些人罢?咱们也是一头雾水呢。”
宝钗眉头微蹙,道:“琮儿,你既知锦瑟姑娘是北静王的房里人,怎么……唉,若让王爷知道,这不是凭空树敌么?”
凤姐儿冷笑道:“他定是色迷了心窍,性子一上来,管你什么王爷呢,打野食竟打到王爷府里,色胆真真儿比天还大。
那锦瑟婆娘是嫦娥下凡还是妖精幻化,就这么勾了你的魂儿去?”
贾琮平白多了个“孩子”,慌忙喊冤,道:“你们休得听信谗言,诬陷忠良。我是敢做不敢认的人?我与锦瑟只有一面之缘,清清白白,天日可鉴!”
楚婵嗤一声笑了,道:“你别把‘天日’搬出来,我们还信些儿。”
众女齐声啐了他一口,贾琮发誓的次数多了,渐渐不好使了。
贾琮尴尬一笑,道:“不信是不是?好,若我和锦瑟有过鱼水之欢,老天爷就罚我一辈子硬不起来。你们信了罢?”
“呸!不害臊,满嘴里胡吣什么?!”众女都红了脸,骂道。
不过这等惨烈的毒誓,也由不得她们不信。
贾琮笑道:“我早就说了,爷光明磊落,老天爷自然知道。”
“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仔细着!”黛玉嗔道,“下回应了誓,看你怎么办。”
贾琮搂着她笑道:“颦儿是怕我雄风不在么?”
众女齐声掩嘴娇笑。
黛玉面如涂脂,又羞又恼,忙推开他,骂道:“下流种子,有疯话只和你宝姐姐说去,别污了我的耳朵。”
宝钗又好气又好笑,啐道:“颦儿这是连我一起骂了,人家又不是给我带的话,我真是有冤无处诉了。”
黛玉娇笑道:“你没管好他,自然也有不是,可不是冤枉你。”
宝钗反唇相讥道:“我只管外面的生意,你是管家太太,这可是你分内职司,某些人外紧内松,溺爱纵容,打量旁人不知道呢。”
“你!好你个宝丫头,看我饶你。”黛玉又羞又气,忙来捉宝钗。
贾琮见状,眼珠一转,忙悄悄往门口溜去,想去找宝玉问个清楚,忽听后面齐声道:“想逃?回来!”
“我去小解……”贾琮弱弱地道。
“少来这套,先说清楚。锦瑟是怎么回事?”凤姐儿道。
贾琮苦笑摇头,回来重新躺平,道:“你们这么聪明,何不替我想想,与我解惑呢?”
楚婵沉吟道:“琮儿,你和她真的没瓜葛?”
贾琮道:“清清白白,比沁芳溪还清,比你们的身子还白。”
“去你的,少插科打诨。”黛玉嗔道。
楚婵道:“既然锦瑟专诚请宝玉带这句话,定有紧要之事告诉你。”
贾琮皱眉道:“她能有什么事?莫非……”
“什么?”众女忙问道。
“莫非是她在王府中探听到什么不利于我的事?想以此作为投名状,请我救她脱离王府。”贾琮缓缓道。
黛玉冷笑道:“好好的干嘛脱离王府?恐怕是以此作为进身之阶,投入你的麾下罢?
你还说与人家没瓜葛,巴巴的宁愿背叛王爷也要投你,这份深情厚谊,你拿什么报答?”
贾琮对她的嘲讽恍如不觉,缓缓道:“锦瑟非常聪明,若不是十分要紧的事儿,她不至于如此。来人!”
“爷,请吩咐。”程灵素从门口闪身进来。
“传令,让锦衣卫想办法立刻把北静王府的锦瑟姑娘给我弄出来。”
“是。”
贾琮的命令化作密语,通过几个密谍接头后,迅速传进了北静王府。
锦瑟正坐在房里,望着窗外的余晖发呆,忽听门扉响动,一管事媳妇进来,丫头忙招呼着让座倒茶。
“妈妈来了,快请坐。山杏,把前儿王爷赐的好茶沏来。”
“是。”丫头答应一声去了。
那管事媳妇笑道:“今儿特来给姑娘送月例银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银子,放在桌上推给锦瑟。
锦瑟心中一动,道:“这月的份例不是才领了么?”
那管事媳妇笑道:“这是下月的,旁人那里自然可以迟些,姑娘这里只有早的,哪敢迟呢。姑娘点点。”说着伸手在布包上轻轻拍了拍。
锦瑟强压着心头喜悦,忙道:“妈妈送的自然不差分毫,哪用得着点。”
管事媳妇笑道:“姑娘虽信得过咱们,是给咱的老脸,不过银钱的事儿,还是仔细些为好。我还有事儿,回头来给姑娘请安。”
“妈妈慢走。”锦瑟忙把布包揣进怀里,客客气气送她出门。
锦瑟回到内室,打发了小丫头,拆开包裹一看,里面除银子外,还有一张小纸条,上写着:
今夜戌正,后门离府。
锦瑟紧紧握着纸条,大眼睛眯成了月牙,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