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故旧。
唉,如今南安王爷挂帅出征,假节钺,他竟得罪了王爷,难矣……老朽爱莫能助。”
牛继宗忙道:“老大人误会了,老牛并不是要捞他出来。其实……”
说到这里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少保的意思是请刑部押而不问,过些日子再议不迟,这个忙老大人不会推辞罢?”
晏宁点头笑道:“看来少保身边有高人指点呐。等西域战事尘埃落定再议此事方才稳妥。
若胜了,陛下龙颜大悦,刘杰峥纵有小过,念其初犯,也就不计较了;若战事不利,南安王自然倒楣,刘杰峥则不问可知是受了冤枉。”
牛继宗拱手笑道:“什么都瞒不过老大人慧眼。”
“侯爷过誉了。请替我上覆少保,老朽自当详查此案,不使忠良蒙冤。”晏宁道。
牛继宗喜道:“老大人执法严明,一心为公,老牛佩服。为保万全,杰峥在押期间,锦衣卫会派人监视,以免小人从中作梗。”
晏宁笑道:“这再好不过,老朽也怕刘总兵不明不白在刑部天牢出事,少保肯出手襄助,自是极妙。”
“对了,有关史鼐一案的罪证,锦衣卫查到了不少,铁案如山,会如数移送刑部,也免了老大人劳心。”牛继宗笑道。
“好好,这倒免了老朽麻烦。”晏宁笑道。
“多谢老大人成全。”
“同殿为臣客气什么。”
——
三月十四日,今上在三司上奏的史鼐案题本上御笔朱批:准奏,着褫夺保龄侯府世爵,追夺过往恩荣,革职抄家。
消息传回荣府,贾母当场便哭晕了过去,保龄侯府除名了,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是保龄侯府出身的侯门贵女,唯一的身份就是荣国夫人。
贾琮对此早有准备,请叶天士来给她诊了脉,开了药。
这个结果完全在他控制当中,请孔星河出手,确保史鼐翻不了身,而老保龄侯史公留下的铁券和北静王等人说情,足以保他一命。
如此,老太太也不至于太过伤心,贾琮很“体贴”地照顾了老人家的承受能力。
“宝玉,你们好生照料老太太。我送叶先生。”
“是。”
贾琮陪着叶天士出来,低声道:“叶先生,老太太可有妨碍?”
叶天士叹道:“老夫人年近八旬,又闻噩耗,心神俱震,悲则气消,三焦气机滞塞,运化无权,不啻大病一场。
幸而老太太平日保养得宜,根基甚好,服用几剂补益心脾、安神理气的药,应可好转。只是往后切不可大喜大悲,否则恐有大患。”
贾琮点点头,拱手道:“多谢先生。”
虽然他现在并不计较老太太以前的作为,也愿意她老人家安度晚年,却也不会为了她而改变既定的政治策略。
这是世家大族的老夫人应该面对的甘苦,天底下没有只享福不吃苦的贵妇,皇后都不行。
贾琮不会去当圣母,能承受就继续高乐,不能承受也只能去见先荣国公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外如是。
“对了,先生如今在济安堂可还好?带了几个学生?”贾琮笑道。
叶天士笑道:“蒙国公爷关照,一切都好,每日能诊贫苦病患一百余人。在太医院挂了医士的名,带了四五个少年,白天接诊,晚上授业。”
“好好,叶先生桃李满天下指日可待矣。俗话说,不为良相,即为良医。千百年后,恐怕叶先生的大名比宰相还响亮得多。”贾琮笑道。
叶天士忙连声谦逊,贾琮于他有知遇之恩,他由衷感激。
“若有什么为难之事,尽管来找我。”贾琮笑道。
“多谢国公爷。国公大恩,学生万死难报。”叶天士深施一礼。
“先生太客气了。”
贾琮笑着送他出门,忽见程灵素闪身出来,低声道:“西域军情。”说着呈上一支才从鹰腿上解下来的竹管。
贾琮目光一凝,接过竹筒返回书房,又请庞超来商议。
查过封口火漆无误后,贾琮打开细细看去,上写着:
官军连战连捷,先后克复吐鲁番、喀喇巴尔、迪化、昌吉、呼图壁、玛纳斯等地,士气高涨。
三月十一日,南安王命史鼎率五万众为前锋,直扑伊犁河谷,自坐镇迪化,分兵驻守喀喇巴尔、吐鲁番一线,以防南面之敌袭扰后方。
又命一偏师轻装南下,穿山中小径,折而向西,合击伊犁。
贾琮看了看地图,把情报递给庞超,剑眉紧锁,战事如此顺利,难道南安王真的用兵如神?还是敌人太过脓包?
“先生以为如何?”贾琮虽也曾纵横沙场,但如今身在后方,也判断不了前方局势。
庞超摇摇头,道:“琮哥儿,你是军中大将,你都看不明白,我哪有什么高见。
不过,前儿传来消息,说伊犁河谷一带数十年前便被罗刹人侵占,经营日久,南安王舍三股新寇,而先取强敌,殊为不智,恐更生变数。”
贾琮缓缓点头,道:“罗刹国国力强大,贸然与他开战,打赢了还好说。
若僵持起来,甚至使得罗刹人和阿布赖、白衣军等勾结起来……那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