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姐姐替我们撑腰呢。”
她素来豁达豪迈,前儿因“丧偶之痛”难过了两天,如今早已好了,每天照样和姊妹们嘻嘻哈哈,顺带指教香菱作诗,好不快活。
两人劝了半晌,宝琴缓过来些儿,泣道:“姐姐,梅家为什么看不上我?琴儿很差么?”
“谁说的?!”忽听一人在门外大声道,却是贾琮走进来,“吾虎妹焉能嫁犬子?”
三女闻言嗤地笑了。
宝钗白了他一眼,道:“什么虎妹,好难听。”
贾琮笑道:“关羽不是这么回绝东吴联姻的么?他女儿是虎女,我妹妹自然是虎妹。”
湘云对他素来没好脸色,忍不住啐道:“人家关云长是武圣人,你怎么和他相比?”
贾琮哂道:“别扯淡,关羽撑死一个前将军、襄阳太守,外加个汉寿亭侯的爵儿,拿什么和我相比?
便论马上功夫,也不惧他,凭他什么冷艳锯、美髯公,能不能抵得住哥哥手里的大枪,还得打过才知。
只怕到时他也得说上一句‘少将子龙,名不虚传’了。”说着左手一捋,作轻按长髯状。
三女被他逗笑了,齐声啐他。
湘云不伏,嗔道:“你就不怕关云长说你是‘插标卖首之辈’?”
贾琮笑道:“巧了,我也这么看他呢。”
说毕,不理湘云,对宝琴道:“琴妹妹不必伤感,别说梅家退婚,便是他不退,我也不许你嫁过去。
我前些日子在金陵与二叔当面作保,为你做主终身大事,梅家既然先下手了,那我也不与他客气。
你乖乖在家里住着,哥哥保你得个如意郎君便是。”
宝琴闻言,又喜又羞,伏在宝钗怀里不敢抬起头来,心中却总算安定了,如今贾琮身份贵重,说话自然令人信服。
好容易安抚好宝琴,贾琮携宝钗回家。
路上宝钗问道:“琴儿的事,又要劳你费心了。”
贾琮笑道:“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小弟义不容辞。”
宝钗笑着白了他一眼,道:“你准备给她寻个什么人家?”
“如今琴儿年岁尚小,却不必急于一时,总要好生寻访方才稳妥。”贾琮干笑道,出于某些见不得人的心思,本能地先拖着。
宝钗瞪了他一眼,低声道:“别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想监守自盗么?也不怕委屈了人家。”
贾琮没想到宝钗这般敏锐,一眼看穿自己的想法,忙狡辩道:“好姐姐休要冤枉好人,我这不是求稳么,宝琴这般好人儿,急吼吼地到处求配,岂不丢份儿?”
若是迎、探、惜、岫烟等人,嫁了便嫁了,贾琮也不怎么在乎,或是亲姊妹或貌不惊人。
可对宝琴这样粉妆玉琢、钟灵毓秀,姿色直追可卿的脂粉香娃,贾琮还真有些舍不得。
即便不为自己所得,总不愿让他人得了,下意识便想先拖两年再说。
宝钗似笑非笑地道:“那云儿呢,可有下文?”
贾琮心头一紧,结结巴巴地道:“湘云才经大变,不宜这么快谈婚论嫁罢,咱家女儿都是宝贝,岂能轻易许人?”
宝钗摇头失笑,也不过分相逼,道:“也罢,都交给你这国公爷处置,看你与她们寻个什么人家,我拭目以待。只是你可别委屈了她们。”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贾琮窘得说不出话来,忽听下人来报,说苏灿、赵凌空等人来访。
贾琮松了口气,庆幸援兵来得及时,忙道:“这两位是我辽东调来的金兰兄弟,我先去陪着,宝姐姐自去忙。”说完一溜烟跑了。
宝钗见他动如脱兔,没好气啐了一口,死性不改,做贼心虚。
“两位兄弟久违了!”贾琮出来堂上,见苏灿、赵凌空风采依旧,只是多了几分风霜精悍之气,心中甚喜。
“见过国公爷。”二人抱拳笑道。
“少扯淡,再这样我可恼了。”贾琮佯怒摆手。
“琮哥儿莫恼,没得你钧旨,咱们怎敢托大。”苏灿笑道。
“苏乞儿竟讲起礼来,倒是奇闻。”
贾琮笑骂一句,又对旁边另外一个三十来岁,虎背熊腰的壮汉道:“世兄别来无恙?令尊可还好?”
杨志忙躬身道:“卑职参见国公爷,承蒙国公垂爱,家父并卑职一向都好。
来前家父托我给您带句话,请国公爷得闲时能再度按临辽东,辽东数十万将士无不日夜翘首,渴慕瞻仰国公英姿。”
贾琮笑道:“替我上覆令尊,会有机会的。坐下说。”
四人都知根知底,因此说话也随性许多。
苏灿笑道:“这回我二人返京,石头、老张、无忌他们可羡慕得眼睛都红了,都说你偏心,不带他们顽。”
贾琮笑道:“辽东也要人手,把你们都抽走了,我师父那里怎么办?来日方长,咱们兄弟自有相聚之日。”
赵凌空笑道:“他们也就发发牢骚,若真让他们回来却未必愿意了,如今他们在辽东官儿也升了,又没人管束,逍遥自在,比不得我们在京营任职,缚手缚脚。”
贾琮道:“我才从江南回来,你们在京营可还顺利?”
苏灿道:“蒙你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