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牛继宗、忠信、冯远等勋贵宗亲朝臣都围着贾琮道贺,自知品级低微与贾琮说不上话的,则去围着贾政道贺,吵着要讨一杯酒吃。
因贾琮的面子,现在贾政也从工部员外郎提了一级,任正五品的郎中,算是朝廷的中坚力量,有资格参与这种扩大性的朝会。
贾政被众人捧得如沐春风,一个劲拱手笑着谦逊,好在心里还有几分自知之明,不敢去代贾琮表态。
只说道:“诸公盛情,敝家上下铭感,自当择日答谢,请诸位届时一定赏光。”
众人笑道:“存周放心,我等定来叨扰。”
另一边,贾琮也被诸人缠着,柳芳笑道:“桓侯晋定国公实乃泼天喜事,堪与当年代善公袭国公爵相提并论。
从今以后,我等的腰杆子又壮了几分,正该好生庆贺。”
杜大鹏笑道:“说是庆贺爷晋爵的事。”
“可是因今日加官进爵么?”
李猛代表残余的武侯一脉,你代表国公一脉,王宁代表寒门崛起的武将,如此鼎足而三,互相制衡。
不过,此二者皆有大弊端,今上又非昏庸之君,实难持久。”
贾琮缓缓道:“只怕他们的胃口太大,我满足不了。”
“我辈勋贵,正当如此。”众人道。
贾琮叹道:“天纵奇才,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胜琮远矣。”
故恳请诸位世兄看在世交情分上,不吝珠玉,莫让小王在御前出丑露乖,小王感激不尽。”
冯远笑道:“这有何难,子龙的胃口难道就小了?大家漫天要价,着地还钱便是。”
贾琮奇道:“都说甘罗发早子牙迟,他既有大功于国,又是上卿,怎会早死?”
众人忙笑着点头附和,贾琮这句话虽然客气,潜台词却是:
忽听门口脚步声响起,亲兵千总杜大鹏大声道:“禀公爷,老太太派人来请。”
庞超轻摇折扇,笑道:“超不才,岂敢媲美先贤。琮哥儿今日可起了孟德、玄德之志乎?”
否则,以他的才智,若活下来,岂止十二岁的功绩?常言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如此,也可全了你们翁婿之情。”
庞超指着他摇头失笑:“当真是孩童心性,难道你请辞,今上就会恩准?
众人见贾琮表态,忙道:“王爷客气了,我等岂敢敝帚自珍。”
贾琮叫进来,道:“什么事?”
贾琮、冯远大笑:“王爷若肯屈尊,再好不过。”
众人忙表态。
侯孝康笑道:“老柳此言差矣,我看定国公比当年代善公更胜一筹。
自古天赋神才而早夭者数不胜数,不独甘罗,霍去病、扬子乌、曹冲、王勃等概莫能外。”
贾琮眼睛一亮,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先生真乃琮之郭嘉、孔明也。”
贾琮一想也是,道:“然后呢?”
贾琮摇头道:“诸位,屠斐乱党谋逆案尚未办结,军中诸事繁琐,且又在国孝之中,庆贺之事改日罢。
庞超微微皱眉道:“时势造英雄,如今并非乱世,即便有孟德之人才,亦难有所作为。”
庞超道:“甘罗虽天纵奇才,却死也死的早,琮哥儿可引以为戒。”
庞超道:“物极必反,过犹不及。有时权柄便如手中沙,越想用力握住,流失得越快,只取自己分内之物,方可保万全。”
“请先生明示。”贾琮忙道。
“也罢,依我之见,诸位世兄各自回去整理门户,办理家事,待一切尘埃落定,琮再寻诸位商议军务。”贾琮道。
贾琮苦笑道:“先生休要取笑,若琮不安插自己人,尸位素餐,当个左都督、京营节度使又有什么意思?难道让我将军中权柄拱手相让?”
再以四大王爷入军机处参赞军务,等如给你们套上了紧箍咒,确保陛下在军中可如臂使指矣。”
依我说,军中要务五军都督府并军机处诸位中堂裁夺了便是,小王岂能置喙?
只担心圣上问起来,小王胸无点墨,难以对奏,丢了祖宗脸面,也辜负了圣上苦心。
“然后么,京营十二营步军并西山八营马军,共二十营精锐,你取三分之一便可。
忠信想了想,道:“我想是试探你的意思,毕竟你们开国王公一脉,素来关系亲近,如今他们入阁参赞军务,若没有你的支持,恐怕也只是空头将军。”
贾琮深有所感,拱手道:“此次叛乱,若无先生力谏,琮险些因小失大,效吕布所为,则必步甘罗后尘。有先生在,琮高枕无忧矣。”
这显然是不想再说了,也暗含咱们走着瞧的意思。
一人头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面如美玉,目似明星,含笑拱手从后面走上来,正是北静王水溶。
贾琮忙道:“这如何使得,岂不乱了辈分,譬如我与紫英、也俊、奇哥儿本是世兄弟,若称诸位也是世兄,你们之间又如何称呼?”
“有什么弊端?”
众人笑道:“不妨事,各论各的,谅他们几个小子也不敢与我们称兄道弟。”
代善公虽英明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