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忿忿不平看着贾琮的背影,卑鄙下流无耻好色的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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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回府先去见了庞超。
“琮哥儿,你来的正好,看看今科杏榜。”庞超手里拿着一卷名册笑道。
“正想与先生请教此事。”贾琮道。
“哦?可看出了名堂?”庞超道。
贾琮接过榜单一看,果然贾芳、贾宝玉名列其中,道:“别的名堂没看出来,不过宝玉这小子能榜上有名,必有古怪。”
庞超自然知道不是他的手笔,因问道:“是何人所为?”
“或许是北静王爷。”贾琮把方才贾政等人的话复述了一遍。
“雕虫小技耳,不值一哂。”庞超摆手笑道。
贾琮忙问其故。
“不拘是北静王或是他人,力扶宝二爷上位,要么是籍此示好于你;
要么是知道你与二房龃龉,欲使兄弟阋墙;
要么是埋下科考舞弊伏笔,留待将来使用;
要么是察觉新党所布之局,将计就计,诱新党借此香饵打击旧党主考,挑拨你与新党的关系。
此四者,或兼而有之,无出其中矣。”庞超淡淡笑道。
贾琮思忖半晌,深以为然,凭宝玉那几篇狗屁不通的文章,若流传出去,不仅笑掉人大牙,更会激怒无数落第举子,造成贾府与士林间的尖锐矛盾。
到时候,天下士子怒吼一声,天子门生,宁有种乎?
则必动摇国朝科举制度根本,今上无论如何都会严惩,以维护科举考试公信。
宝玉这件事儿,看似他个人的小事,若经舆论一炒,贾家、贾琮绝对会成为天下所有不第士子集火的焦点。
深知后世炒作之害的贾琮忙把这番想法说了。
庞超捻须笑道:“琮哥儿能虑及此,可谓生于忧患矣。甚善。”
贾琮忙拱手道:“先生谬赞,此事风险极大,即便始作俑者并无害我之意,若被他人察知定成大患。
可如今杏榜已定,我即便想把宝玉拿下来,也不可能了。”
庞超笑道:“未必。”
“计将安出?”贾琮喜道。
庞超提笔在白纸上滴下一滴墨迹,道:“琮哥儿,宝二爷之事便如这滴墨,如何能在白纸上掩去此迹?”
贾琮茫然。
庞超呵呵一笑,把砚台打翻,倾于纸上,顿时白纸尽染。
“现在你还能找到那滴墨迹乎?”
贾琮若有所思,道:“先生之意是掀了桌子?”
“掀了桌子,何意?”
“额,就是不顽了,重新来过。”
庞超笑道:“虽不中,亦不远矣。”